我在心中呐喊。
他在下一刻站起来,我同时站起来就跑,他没想到我会作出如此的反应,愣了片刻,也就是这片刻的时间,我已经拉开门出去。
贺莲城就站在门边,看我心急火燎的跑出来,下意识的问:“怎么回事!”
后面陆暻年在追过来,他当然不可能像我这样毫无仪态的奔跑,但是声音却已经发出,“顾夏,你站住!”
我听到他的声音更好像是被火烫到了。
管不了红色的眼睛会不会被人发现,一把抓住贺莲城的袖子,求他,“求你,快点带我走!”
贺莲城没有犹豫,拉着我飞快的跑进了电梯,他的工卡一刷,电梯门就关上了,电梯门最后合上的瞬间,我看到了停在外面的陆暻年。
他的眼睛直直瞪着我,发怒的眼神。
我现在对于发怒的陆暻年真的是怕及了的,顿时低下头不敢看他。
电梯下坠的时候,我低着头,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往下落,无声的哭泣。
我知道自己真的很没有用,明明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我可以很坦然的面对他,面对曾经的一切,我要拿出专业的素养来跟陆暻年谈公司的事情,但是那些都不过是美好的想象,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他,真的,太难受了。
难受到我只想哭。
贺莲城递了手绢给我,问:“他动你了?”
我哭的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
他又说:“你说我不像个男人,那他像吗?他让你这么难过,你还是舍不得他吗?”
这种时候,贺莲城说这样的话,无异于往我的伤口上撒盐,我不说话,静默的忍住所有的心绪。等电梯门一开,我飞快的往外跑,真想离AM集团越远越好,这里的一切都让我烦躁。
一刻都不想停留下去。
跑出AM集团就看到夏亦寒的车停在那里,他今天其实是有事的,所以刚才没有来送我,让我自己打车过来的。
现在他来,也许是事情办完了。
我拉开车门上车,看到夏亦寒跟看到亲人一样的扯开嗓子哭,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委屈了。
夏亦寒被我吓坏了。
第一反应就是看我身上有没有添新伤,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没有发现之后,有些烦躁问我:“到底伤到哪里了?啊!”
我只是摇头跟夏亦寒说对不起。
用哭声说,对不起他。
我没有完成任务,我甚至连跟陆暻年多说两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哭了好一阵,夏亦寒急的给贺莲城打电话过去发脾气,“你到底是怎么看着人的!为什么才进去这么短是时间,人就成这样了!生意能做咱们就做,不能做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女人!”
这话说的贺莲城也是烦,“谁TM为难一个女人了!你把话说清楚!”
“那她怎么哭成这样了!”夏亦寒气急。
估计那头贺莲城也是听到了我的哭声,无奈的说:“我真不知道,她在陆暻年那里就呆了五分钟,就成这样了,我现在就上去问陆暻年,就算是旧爱不如新欢,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说完贺莲城就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我想停下哭声劝他不要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夏亦寒挂了电话也不在问我,直接开车把我拉回了他家,我摇头不下车,他说:“你这几天就住我这里,我去公司将就住两天去,你避避风头,难道你真的不怕陆暻年晚上找来掐死你吗?”
“他凭什么?”我哭着说。
我是真的想不通,他就算是移情别恋,就算是忘记前程往事了,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呢。
夏亦寒伸手掐我的脸,“就你这个哭包样子,我也想掐死你。”
我皱眉头。
他说:“行了,钥匙给你上去吧。我还有事情呢。”
公司的资金出了问题,他真是忙的脚不沾地,到处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是真的为了公司不惜一切了。想起这个,我心中内疚,“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多个人总是多份力量。”
他松开我的脸,笑说:“你好好的,就是给我的力量了,别在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我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好。
找我这么个合作伙伴也真是难为他了,真的帮忙没多少本事,找麻烦倒是一找一个准。
满心歉疚的我进了夏亦寒的家,他的冰箱里有很多新鲜的食材,看样子是真的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了,平时在家也是开灶的。
我想想他的忙,特意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等他回来吃。
手腕上的伤还是会疼,但是我也没有真的娇气到什么都不做的地步。
等一切的准备好的时候,我给夏亦寒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他却说:“跟朗西的老总在一起吃饭,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注资。”
这种饭局是不可能不喝酒的,想想夏亦寒的胃,我一下子就提起了心。
“你别喝酒啊,你的胃受不了。”
“谈生意哪有不喝酒的,我自己能掌握分寸,你别担心。晚上我就直接回公司去睡了,你早点睡,别等我。”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的没错,谈生意哪里有不喝酒的。
但是夏亦寒这个人,又冷又硬又傲气,我实在的想不出,他求人下话陪人喝酒的样子。
他不回来吃,我当然也就吃不下了。
晚上我有些失眠,到了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手机响,我接起的时候,完全是朦朦胧胧的状态。
“开门。”明显喝醉了的音调。
我第一反应是夏亦寒,从床上跳起来跑去开门,可是门口什么人都没有。
“你在哪里啊?”我问。
那边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似乎是在踢门,然后就是狗叫的声音。我对小狗儿的叫声还是很敏感的,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拿过手机来看看,发现并不是夏亦寒的手机号码,而是全新的一个号码。
我屏住了呼吸。
静心听着对面的动静,陆暻年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反复就重复着一句话,“开门!。”“顾夏!开门。”
他在我那边,我听出来了。
但是他又来找我干什么呢,还不死心吗?
隔着电话,我终于可以沉下心来,很镇定的面对他,“陆暻年,你走吧。”
“开门!”他吼。
这样情绪失控的陆暻年,我真的没有遇到过,他真的是从来都很严格控制自己的人。
我心里有些动荡起伏,这才敢问他,“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呢?”
他答非所问,“你在夏亦寒那里对不对?”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是在夏亦寒的家里。但是却也不是跟夏亦寒在一起,所以我只能沉默。
可是那边陆暻年却突然发怒,狠狠的揣了一脚门。
用一种阴森森的口吻说:“顾夏!我不会放过你们!你等着给夏亦寒收尸吧!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这样的诅咒太残忍,我觉得刺耳的很。
当场就吼回去,“陆暻年,你发什么疯!这跟夏亦寒有什么关系!从来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他。你凭什么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