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听着,我不管你们三个人之间有怎样的纠葛。我的底线是不能再次伤害竹茹。你欠她的。如果我再次听说你伤害她一次,我会让你从H市的传奇变成H市的笑话。”话毕,申宏甩手而去。
余宇笙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一分钟,他感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围绕着,他理不出头绪,却总觉得像是忽略了什么东西,非常关键的东西,而它大概能解释申宏如此反常的行为,即便算不上反常,也不应该是作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余宇笙还是坚持自己方才的看法,他似乎没有理由如此的对苏竹茹上心,甚至超过自己的女儿。
揣着心中的疑团,余宇笙再次踏进竹茹的病房。
“叔叔,阿姨,你们趁早饭没凉赶快吃点儿吧。”余宇笙看着依旧是原样的早餐,微笑着对竹茹父母说。
“小余,你来得真早。你看,真是给你添麻烦了。”竹茹妈妈对余宇笙道明心中的歉意。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一宿没睡吧?吃完饭去宾馆好好睡一觉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竹茹父母相视一眼,眼里颇有震惊,“那怎么行?我们一会就躺一会儿好了,在这张床上。”
“钱都已经付了,你们要是不去,钱就浪费了。”
“既然这样,多少钱,总不能让你给我们付。”
“阿姨,叔叔,你们别见外了。竹茹她,以前借给我许多钱,帮了我很多,这次能帮上她点什么,我心里十分开心。”
竹茹妈妈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眼里满是疼惜,“我们竹茹啊,别的长处没有,就是人啊,可善良了。”
“是,她太善良了。”善良的连伤过她的人她都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余宇笙微笑的应着,可是心里,好痛。
“昨天是申叔叔接的你们吗?你们认识啊?”虽是问句,可是他的语气里却包含着无可动摇的肯定。
“我们啊,以前是队友,当兵的时候认识的,都二十多年了。”一直未开口的稍微腼腆的父亲笑嘻嘻开口,亲和的像是在对自己的儿子说话。
“哦。”显然,余宇笙心里的疑团并没有解开。“叔叔阿姨,你们也累了,赶紧去宾馆睡一觉吧,竹茹如果醒了我给你们打电话。”余宇笙记下了竹茹父母的手机号。“对了,宾馆就在医院楼下,名字叫建江宾馆。”顺便把房卡递给竹茹妈妈。
看着有些疲惫的远去的身影,余宇笙心里不自觉的有些难过。父母最想子女拥有的,不是家财万贯,而是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快快乐乐的活着。可能时不时的回家吃顿便饭,让父母知道自己很好,便是送给父母最好的礼物了。
重新坐回竹茹的病床前,余宇笙有些迫不及待的将竹茹看的仔细些。她离开的一年多里,天知道他是如何坚持过来的。每时每刻都在想,想她给自己做好早饭调皮地把长发塞进自己的耳朵;想她每晚端好洗脚水放到自己脚下,说:“臭臭,该洗脚了”;想她总在寒冷的夜晚默默的将自己的帽子戴到头上,捂严自己的耳朵,她一直记得,他的耳朵在小时候冻坏过。
没遇见她时,他从未体会过被爱着是什么滋味,可是一旦被爱过,再想丢弃也是难上加难。
于是,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他想,他也该做些什么了。
同最爱的女人分手,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大的赌注,他不得不用这种伤害的方式,因为这是他当时唯一可以选择的路子。
所以,他便又和申雨琳在一起了,于是,他一直假装爱申雨琳,他会做任何一个男朋友会做的事。除了,性。
未认识竹茹前,他觉得性,是一种发泄的行为;而认识她以后,他才知道,性,是对爱最直接的表达。
既然不爱,就连虚假的表达方式也略过罢。
于是,他一直在怀念竹茹在身边的日子,经常幻想他以后要把她****留在身旁,听她讲遇到的趣事,从学生那里搜集来的笑话。
余宇笙希望,某个瞬间,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竹茹,他的傻丫头在那里。这一定是世间最幸福的事了。
可是,他最担心的事,就是当他做完所有的事后,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放在身边仔细疼爱好好保护的时候,她会爱上别人。
出国那次,孙静曾问他:假如有更好的男人爱着竹茹,他会不会放手。他当时回答:可能吧。
可是,当在他与申雨琳的订婚典礼上,他看到她挽着别的男人的臂向他走来,他听见了心中的怒号,见鬼的放手!对她,永远都不会放手。除非,她亲口告诉他她已不爱他。所以,他怕的不过是,她会爱上别人。
而这个人,还是那么的优秀。
所以,在他订婚那天,他疯了一般跟随她到了女厕,做了一件许久以来只能在梦中做的事。
他吻了她。
庆幸的是,他能感觉到她还爱着。只不过她在压抑着对自己的爱,假装爱着君昊。
于是,他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想,待他解决了同邹沐的恩怨,再把竹茹重新追回身边,千算万算,她会在君昊眼前出事,她救下的那人,竟还是申雨琳。
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他宁可将竹茹放在身边好好护着,也不想再受一次心灵的煎熬,竹茹出事那天,他开车来的路上,因为担心,差点和岔路口过来的一辆车相撞。他真的害怕,竹茹会出事。
他要陪着她,看到君昊在这里,他十分不爽,于是,他给他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余宇笙把竹茹的手握的紧了。轻轻的在竹茹紧闭的眼睛上印下一吻。
“快点醒来吧,丫头,我好想你。”
可是他吻完发现竹茹还是没有醒,自嘲的笑了笑,生活里哪有童话——
八点左右,肖玛和孙静推门而进,水中提了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