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笙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将被子一掀,便要下床。
“阿笙,你腹上的伤口裂开了,你——”
余宇笙大步流星的朝竹茹的病房走去,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却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逐渐蔓延开来。
“她人呢?人呢?”余宇笙抓住申雨琳的肩,心里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
申雨琳一时被他怒吼的样子吓呆了,肩上的痛楚传来时,才想要从他的桎梏中解脱出来,“阿笙,你弄痛我了。”
“告诉我,她在哪里,你把她弄去了哪里。”余宇笙说这话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怒气,平静的好似在同第一次见面的朋友打招呼,可是申雨琳偏偏听出了一种决绝,好像如果苏竹茹出了任何事,他都会追随苏竹茹一样。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申雨琳突然打了个寒颤。自从认识苏竹茹之后,阿笙便再也不是原来的阿笙了。心底泛起丝丝苦涩。
“我也不知道。我进来时她还没有醒。”
余宇笙意味深长的看了申雨琳一眼,似乎是在判断这话有几分真实性。忽而瞟到病床旁的柜子上有张白纸,心生疑虑。于是走过去瞧一瞧。看完之后神色一变,然后匆匆走出病房。
愣在原地的申雨琳也随之好奇的看向那张纸条,看完后心中一紧,随后紧跟着余宇笙出了房门——
我是纠结的分界线——
竹茹是被冻醒的。那感觉犹如一盆冷水当头而下,竹茹的心也跟着一紧。大冬天的,难道是做梦不成。竹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一个拎着水桶的男人的身影,才知道,自己果真是被浇了冷水。一时间竹茹的思维有点停滞,明明上次醒着的时候,她在医院陪伴余宇笙的。这是怎么回事?心中疑窦顿生。双手被绑,竹茹开始扫视自己呆着的地方。普通的平房,正对竹茹有一扇窗户,淡黄的光辉,看来已接近黄昏。自己旁边有张旧式的桌子,再也没有别的家具,从地上厚厚的灰尘来看,应该是没有人居住的。
可是,是谁将她绑来了这里。自己似乎也从未得罪过人。刚才那个男人又是谁呢?须臾间,那个男人又拎着水桶回来了。竹茹想努力看清男人的长相,奈何却是背光,什么都看不清楚。男人看到竹茹醒来,倒是放下手里的水桶,嗤笑一声,“看来能省下一桶水了。”脸庞越来越放大,竹茹一凛,她见过这个男人,记得上次在植物园的时候,和申雨琳在公共场合下毫无顾忌的接吻的男人。竹茹似乎想起了什么,心里满是苦涩。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看到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余宇笙,你的女人醒了,如果不想给她收尸,就自己过来,地址可记清了?你要是报警,我不介意玉石俱焚。想不想听听你女人的声音?”
他将电话放到竹茹耳边,竹茹听到之前的话震惊不已,原以为是申雨琳想报仇,却不料是冲着余宇笙来的,“阿笙,我很好,你不要自己——嗯”
竹茹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男子手握的,插在自己小腹上的刀,血水一点点渗出,竹茹感觉到下腹钝钝的疼痛。
“你的女人忒不识好歹,来晚了,可要真的给她收尸了。”
下腹的痛楚一点点更加清晰,却依然努力保持清醒。
“小鱼儿,我没事,他骗你的。”竹茹大声喊出来,希望电话那头的他能够听到。
“其实,你倒也是个好女子,只可惜咱们立场不对,也别怪我对不住你了。”男子蹲下,掰起苏竹茹瘦小的有些苍白的脸颊,看着她眼底清明却又倔强的样子,叹惋道。
“你是谁?”竹茹脸上慢慢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是疼的。咬了咬唇,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邹沐。”男子若无其事的站起,站到窗前,负手而立。
一时间竹茹心里千回百转,却也一时想不通他们到底有何怨恨如此之深。
静静地,两人皆无语。只留太阳余晖笼罩一室。而竹茹外衣上的血迹却是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