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晚风微微吹拂着,周边有许多嬉戏的儿童,这样闲暇的时光却让她觉得十分落寞,她总是这样孤单的生活。
第二天,她和彭天佑约在市中心一家自助餐吃中午,去之前她选很久也没找到合适的衣服,因为自己的压力太大,她已很久没有买衣服了,后来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衣,头发挽得高高的,一条浅色的牛仔裤。
在餐厅门口正好碰见彭天佑,只见他微笑的对她点头。
“诗诗,今天真漂亮,你看你跟我站一起像我的女儿一样,一直我想有个女儿,可惜没这个福分。”
两人一起来到餐厅,这会儿吃饭的人并不多,周围零零散散还空着许多位置,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菜一会儿就上齐了,彭天佑拿了两听饮料,递给她一盒,一盒握在自己手上。
“诗诗,你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你弟弟妹妹的学费要你承担?”
这是洛诗诗埋在心底的秘密,同事没人知道,她有一个疯疯癫癫的母亲,有一个在做矿工的父亲,他们只知道她还有两个弟妹,并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自尊心好强的她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些。
这会儿见他这样问自己,洛诗诗伪装的幸福假象被无情撕开,她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的家事。
她不想提及这个伤心的话题,只好淡淡道:“彭总,我的家事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
彭天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给她夹了一大块菜,轻轻的放在她碗里。
“诗诗,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不过我感觉你是一个有着巨大忧伤的孩子,你很拼,也很勤劳,但是我能感觉你很压抑自己,这种压抑不见得是件好事情,一个人长期压抑自己很容易出事情。”
他像似把她已经看穿,听着他温柔的耳语,她原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以为自己是一个不错的演员,却不知他什么都知道,她的世界潜伏着巨大的忧伤,在每个夜晚悄悄来临,她一直生活在不幸中。
短短的一瞬,她想哭,却极力隐忍,调整好心情平静的说:“不压抑自己,那给怎么办?生活让我带着各种面具,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过的什么生活。”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就算说出来又怎么样?谁也改变不了她的生活。
彭天佑喝了一口饮料,他将饮料瓶子捏在手里,转来转去很悠闲似的,过了很久他才讪讪道:“诗诗你这多大的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体会?我这人很小心眼,人家的青春都会嫉妒,其实我要是像你这个年纪多好,你应该放开心,找个合适的男人将自己嫁出去,至少这样也有人可以和你分担。”
“彭总你觉得爱情真那么靠谱?现在的人都很急功近利,这个社会面临的诱惑太多,再也没有无条件的爱,谁的心里都有一把秤,男人一样巴不得找到靠山,少奋斗几十洛。”
听着洛诗诗的词调,彭天佑有些不可思议的感叹道:“你这多大的孩子,怎么感觉你的生活历经沧桑似,你太悲观了,人其实应该在来得及的时候让自己高高兴兴,别想太多。”
两人默默的吃着饭,洛诗诗真的很感激,他能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自己一把。
她举起杯子,朝彭天佑笑笑,跟他再一起,真的觉得很轻松。
“彭总,我们喝一杯,我以饮料代替酒水,谢谢你的慷慨帮助,要不是你帮忙,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彭天佑也端好了杯子,他看上去有一点点老,额头上有抬头纹,发根间有隐约的白发。
“诗诗,我很欣赏你的性格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很多人都很自大和浮夸,你身上的淡定会让我汗颜,我不知道你到底承受多大的痛苦和重担,但我能感觉你超越你这个年纪该承受,不过我希望你还是可以慢慢的平和下来,也许恋爱可以改变你。”
彭天佑的话让她觉得窝心,这么多洛,她一直隐忍和独自承担,终于有人知道她活得这么苦,有人知道她过得苦似乎她的心就好受一点点,她好想告诉他自己早已经结婚,自己生活得乱七八糟,话在半路上卡住了。
彭天佑只知道她老练、深沉、承受;却不知道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她那样经历的孩子注定是自卑且敏感,她身上有太多无助、彷徨、凌乱;她一直担心害怕有一天就会将梦里的那些事情演绎到生活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