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见林姗的汤已经开始喝第二碗，他又试探着开口了。
“林小姐，其实我心里清楚，昨天的事情是我家少爷不对。他不该无理取闹，更不该……”
想到之前的话得罪了林姗，凌墨这一次的态度变了许多，开口就说自家少爷的不是。
一旁，约翰文皱了皱眉头，没做声，去远一点的凳子上坐下打盹。
病床上，林姗拿着汤勺的手紧了紧。
停顿了一下，才抬头看向凌墨：“凌助理，背后说主子的坏话不是一个好习惯。被你主子知道，会打死你的！另外，谢谢你的汤！”
凌墨：“……”
能不能别给他乱扣帽子，他这是在帮自家少爷哄女人，不是背后说坏话啊！
“林小姐，我的意思是，这次是我家少爷不对！但是，看在少爷曾经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能不能……”
被林姗的话噎的难受，凌墨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再次开口。
没等他的话说完，林姗不耐烦的拧眉：“不能！”
随后，见凌墨依旧不死心的模样，又补了一句：“如果我对凌助理关怀备至几天，紧接着就送你去见阎王，凌助理会原谅我吗？”
凌墨：“……”这个比喻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势的林姗，让凌墨多少有些难以招架。
尴尬的站在床边，一张脸憋得通红。
宽敞的病房就这样寂静下来，气氛压抑的让人烦躁。
凌墨更是烦躁，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挽留，满地走来走去直转圈。
接连喝了两碗汤，林姗感觉自己的力气大了不少。
盯着药水一滴滴的落下，流进自己的身体，暗自出神。
药水少一滴，就意味着她距离离开的时间近了一秒。
一时之间，心里百味杂陈。
和司凌少寒在一起的这段经历恐怕是她这辈子都再也难以忘记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消逝，一切都会淡去。
不管是爱，还是恨，最终都会消弭。
只剩下那过往的一幕幕，存储在脑海深处，就好像压在箱底的老照片。
剩下的半瓶药水终于还是流尽了。
司凌少寒帮林姗拔了针，又询问的看了她一眼。
林姗点头，自己拿了鞋子穿上。
瞧见她摆明了是要走，约翰文也穿上了外套，凌墨顿时慌了。
狠狠的瞪了约翰文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林姗还以为他是要出去报信，连忙求助的看向约翰文。
就见凌墨伸直双臂，直接把门挡住了：“林小姐，没有少爷的命令，我不能，也不敢让你走！”
“你怪我也好，打我也行。我知道这次是少爷对不住你，但少爷是疼爱你的。他也许只是太疼了，断了两根擂鼓，又断了一条腿，换做你你也会心情不好……”
双眼盯着地面，凌墨明显豁出去了，满脸都是要走就从我身上踩过去的坚决。
听他前面的那两句话，林姗还觉得有些为难。
等听到后面那几句，直接在心里送给他四个字：“恬不知耻！”
受伤了，疼，就可以无缘无故的侮辱人？
桃花眼如冰封般凌厉起来，林姗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汤碗对准凌墨就丢了过去。
白瓷的小碗顿时把凌墨的额头砸出一块青紫，又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还剩下的半碗汤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下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林姗冷笑：“凌助理，我现在心情也不好，这么对你，你生气吗？”
凌墨愣住，点点头，又摇摇头。
去一边拿了纸巾擦脸，不敢吭声了。
林姗迈步走向门口，还没等伸手，关着的门就自动开了。
门外，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司凌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