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驰还是沉默，这种沉默包含他太多的情绪，最终他还是开口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当初没有能力解决事情，只能自以为是的选择对你的好的，结果却伤害了你……”
“如今，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你，再也不会离开你，却在这时候什么也做不到，甚至不能去见你。”顾默驰的声音透着懊恼下的无奈。
陆子涵的心有些微微的痛，她知道顾默驰一定很自责，曾经他是无所不能的顾少，在沐城呼风唤雨，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而如今……他虽然还是CH集团的掌权人，外人看来神秘又强大，一样也是掌控莫城的风云人物。
可是神秘的面具下，却是太多的无可奈何。
就连陆子涵之前不知道真相时，也觉得顾默驰是在故作神秘，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无奈的选择。
就算他现在还是一样强大，还是一样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始终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一定也是他一直很在意的，毕竟他是那样完美的人，这件事情却是他这辈子的污点。
“默驰，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完美，就算你还是曾经的你……不一样会做错事情吗？也许这对你来说，是一种缺陷，你会觉得不好，可是我觉得很好……”
陆子涵轻轻一笑，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自私，但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以前你太过高高在上，哪怕只是站在你的身边，都会感受到一种压迫，如今你或许没有以前那样的完美，可是你还是你……”
陆子涵嘴角的笑容蔓延到了眼底，“或者说你更像是一个人了，一个从神坛上走下来的人，会让我觉得更加容易接近，我很喜欢。”
是的，四年前她什么都依附着顾默驰，所以也才会给顾默驰造成了一种错觉……
觉得她什么都无法经历，只想好好的将她保护起来，不受风吹雨打，这也造就了之前两个人的悲剧和裂缝。
如今他虽然麻烦缠身，可是短短的几次相处，都让陆子涵觉得他比以前更加温和，让人感觉亲切。
和糖糖还有她在一起时，三个人的生活有了家的感觉，更加的温馨了。
当然，他现在有很多的不得已，可是陆子涵觉得只要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并且在一起……那么这些不得已，这些无法诉说的无奈，又有什么关系？
顾默驰听完陆子涵的话，许久没有再说什么，陆子涵突然有些紧张的捏着手机，害怕自己是不是一时得意说错了什么话，让顾默驰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了？
等了好久，才听到顾默驰低沉魅惑的笑声。
陆子涵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顾默驰才说道：“涵儿，你那么说……我很开心。”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陆子涵轻轻的声音掩盖了此刻她内心的一丝羞怯。
“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把最后一句话重复一遍。”顾默驰的声音听起来很认真，认真到让陆子涵原原本本的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说的话，最后一句是……
然后她突然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说话，顾默驰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再说一次，我想听。”
陆子涵从没有听过顾默驰这样软软柔柔的声音，像是软绵的情话，但是却又很认真的请求。
“我……”陆子涵顿了顿，还是浅浅的说道，“我很喜欢……你。”
然后又加了一个字。
顾默驰低沉的笑声听起来委实动人，陆子涵正窘迫的想要挂断电话，就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喊道：“涵儿！”
“嗯？”陆子涵有些错愕，还以为他一定会要戏耍她一番的，没想到他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顾默驰的语气真的很认真，导致陆子涵都忘了刚才的气氛，转而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道，“什么事？”
“我爱你！”
短短的三个字，说得很认真，让陆子涵都呆愣了许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涵儿？”许久没陆子涵的声音，顾默驰才又喊了一声。
“啊？”陆子涵这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又听到顾默驰带着些许笑意重复了一次，“涵儿，我爱你。”
“你……”陆子涵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完全无法淡定，这真的是顾默驰吗？不是这四年来被谁悄悄换了吧？
“好了，我也说了两次，公平吧？”顾默驰又笑了起来，性感的音线让陆子涵红了耳根。
或许知道陆子涵这时候一定害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顾默驰才柔声道：“时间还早，休息一下吧，不论明天你有什么决定，都不要害怕胆怯，我一定支持你。”
“嗯。”陆子涵轻轻的应了一声。
顾默驰才说道：“好了，睡吧，现在天都亮了……所以，早安。”
“早安。”陆子涵也应了一声，看了看窗外已经初生起的晨曦，心里仿佛又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