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槐沉默着,脸上闪过一丝不忿,却是倔强着没有开口。
杜子衿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因着刚起,又饿了许久,竟是一下子眼前发黑,好在旁边的牧渔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小姐,小心!”情急之下,却是称呼都叫错,又搬出了杜子衿出嫁之前的旧称。
杜子衿扶着牧渔站稳,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没事,就是饿的久了,你去看看雪鸢好了没有,怎么这么久还没准备好?”
牧渔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杜子衿两眼,这才转头匆匆跑出屋子,出去找雪鸢了。
杜子衿看着沉默的墨槐,向她走近了几步,对上她的眼睛严厉的开口。“如今离开了定国公府,没有父母替我撑腰,一个两个都不把我当回事了是吗?就连你们要开始在我面前欺上瞒下了……雪鸢是这样,牧渔也是这样,你是不是也要这样?”
墨槐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她低下头轻轻回道,“太子妃不要多想,奴婢们只是不想主子为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费心伤神,并不是刻意欺瞒,也不是不敬主子……”
“哦?也就是说,如今连你们也看不起我,认为我杜子衿离了父母,连手底下的丫头也护不住了?”杜子衿冷笑着,大约有些明白过来雪鸢几个为难的是什么事了。虽然知道她们是好意,可是她们却不知,一味地忍让并不能换来和平,有时候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也得亮出自己的实力镇得住场面,这样有些人就不会得寸进尺,以为她好欺负了。
“太子妃息怒,咱们初来乍到,一时不适应陌生的规矩也是有的,何必为这些小事置气?”墨槐知道瞒不住,就索性全说了。
原是吟风居上上下下都唯心曼马首是瞻,雪鸢这些跟着杜子衿过来的陪嫁这段时间处处受到的排挤。大约是原本太子府没有女主人,是以太子府四个一等大丫鬟就形同形式上的女主人,手中也握有许多权利。是以杜子衿一来,太子府有了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心曼她们却是感受了极大的威胁。对着身份尊贵的杜子衿不敢做什么,只能不遗余力的处处给杜子衿带来的人穿小鞋。平日是生活起居,一应物什供应,总有借口理由推脱。雪鸢几个伺候起杜子衿来就会束手束脚,不能得心应手,时间一长,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来。
就比如今日,杜子衿照顾了太子一夜回来,想要热水洗漱,也是雪鸢受了前几日的教训提早给了银子准备着的。等到洗漱完毕,想要去端早饭,却被告知点过了,只剩冷的了。雪鸢没办法,只能自己去生火热着,以前在杜家哪用得着她做这些粗活?好不容易点着了火热了粥,杜子衿已经累得睡着了。醒来是午后,早已过了饭点,心曼推说太子府一日三餐都有例制,太子没有特别恩准,不能额外生火,雪鸢总不能让杜子衿饿着或是用冷掉的饭菜,便于心曼争了几句。
她们这些日子一直怕闹僵了让主子难做,是以一直忍气吞声,尽量自己想法子解决,可有些问题却不是忍气吞声能解决的。
杜子衿一听,确确实实的被气着了,如今她虎落平阳被犬欺,真真是见她好说话就得寸进尺了,任凭什么人都敢爬到她头上放肆了。
“好,很好,既是如此,你去把雪鸢和牧渔叫回来,把冷掉的饭菜给我端回来。”杜子衿即便是气狠了,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只是口气极冷。
今日太子说了,即便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虽不能感情上满足,但是太子妃该有尊重还是会给她的。好,她倒是想要看看,他是如何给她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