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嘴角不由得勾起。女人啊,真不是他有意小瞧了她们!再聪明的女子遇到了难以抉择的时候,还不是会主动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更何况还是这种明明没有多少智慧的女子……
“宁王殿下,小女没有听错吧?您刚才说我若是跟了您就是宁王府的庶妃,而若是不从您,那就只能是忠义伯府上的贱妾……我没记错的话,忠义伯可是无诏不得归京的,若说是皇帝陛下因为忠义伯夫人的请求就赐我为妾……樊家虞家现在虽然都算不得上流,可是我堂堂三品官员的女儿,还是嫡出就是声名有损,皇帝陛下要赐我为他人之妾,似乎也得讲究个情投意合吧?”
樊韶甫那个官职是鸡肋得很,可是有时候也是很好用的挡箭牌。樊老太太为什么明知道明悦郡主有了那一回的宫里之行还不甚紧张,症结就在此。别说皇帝了,就是太后、皇后想要一个三品官员的嫡出女儿给谁家做妾,也得问过了这姑娘的意愿,甭管这姑娘是不是个闺誉有损的还是寡妇再醮、和离之妇再嫁,明面上还是需要走过场的。三品就是个分水岭,四品往下随便太后她们这些女眷怎么赐婚都是一道懿旨下过了,这姑娘的终生就定了,可是三品往上就不行,尤其还是世家出身的官家小姐。别看樊清宁闺誉有损,就是当日淑妃也不敢应了这事儿的原因就在这里。姑娘自愿与人为妾,两家人说好了,倒是无妨,可樊清宁那是她亲爹樊韶甫亲自去了礼部请了折子的,当初说好了就是借着大选的东风,不指望被宫里选中,只求一份体面将来好做嫁。
然后忽而冒出来说要去给谁家做妾了,这不明晃晃给皇帝打脸吗?这姑娘别说出嫁了。保不齐就得出家了!你敢拿着这种事情耍着皇帝玩?除非是两家都活腻歪了。
樊清宁这会儿倒是想明白了,也忽然就不怕了。想要自己去给忠义伯做妾,也得看这些人有没有那个手段!
“忠义伯下午已经奉旨进宫,这会儿正在偏宜殿梳洗……这条路正是通往偏宜殿的。”宁王看着樊清宁舒展开的面容,忽然恶念起,很想打破眼前人这一副恬静,狠狠的将之摔在地上。
谁知樊清宁只是瞟了他一眼,一副“乖!别闹了”的模样。“宁王殿下,且不说这偏宜殿如何便宜,就是忠义伯想跟我成事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单说皇帝召见,忠义伯就不可能在偏宜殿呆的时间过久,就是哪怕我被发现跟忠义伯同处一室,索性我都已经做过别人童养媳了,再多这一条也无甚稀奇……只是这暗中谋划一切的人就得倒霉了,不管是我樊家、虞家还是忠义伯府,这三方兴许拿出一家来不够看的,可是但凡三家联合在一起,试问这位还能讨到好处?忠义伯跟忠义伯夫人是什么关系,别说殿下你半点儿不知!”
樊清宁嘲讽的看着宁王。
“哼!看你嘴硬到何时!忠义伯后宅之事,他一个大男人岂是可以随便插手的!”
“呵呵……那殿下这句话岂不是也适合用在自己身上!我要是答应了殿下您,小小一个庶妃,上头压着侧妃和正妃三座大山,一个弄不好,兴许怎么把命送了都不知,而您一句后宅之事男人不便插手就打发了……呵呵,殿下的心意还真是令小女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