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也没在府上,虽然不了解,但管家也是说了的,可是,浅析和娘她们一直认为……”苏世隶说道这里便顿住了,毕竟他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才能不引起苏茗歌的反感。
没想到苏茗歌却直接说了:“她们是认为爹的死跟我有关系么?”
苏世隶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观念,苏茗歌见了轻笑道:“呵,都到现在了,陈氏和苏浅析居然还将我当成是外人。”
对于苏茗歌直呼名讳的举动,苏世隶虽然是惊讶的,可只要仔细一想,却也不觉得有多尴尬。
苏茗歌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不会让父亲轻易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的,只是这段时间苏府就别再有什么动静了,省的引火烧身的戏码再来一次。”
“茗歌,大哥知道错了,你若是有办法为苏家洗清冤屈的话,就算是大哥求你了。”苏世隶痛苦地闭上眼睛就要下跪,却被苏茗歌一把拦住:“大哥,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苏家唯一能够做得了主的人,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若是服了软的话,那苏家便会从此一振不起。”
“那我该怎么办?我好后悔,当初只是跟着王进她们一起花天酒地,到现在什么都不会,这样大的一个苏家,我真的害怕我撑不起来。”
“大哥,以后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的话,就飞鸽传书告诉我,我定会想办法帮助你的,只是,这件事儿千万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晓了。”
“为什么?妹妹,我知道你的脑子好,肯定能够让苏家东山再起的,只是你为什么要飞鸽传书呢?”苏世隶听着苏茗歌的话可以说是一头雾水。
苏茗歌无奈地笑了一下:“哥,这些天你都没有看见么?现在皇上已经发动了所有的官府在找我,我犯的可是私自逃宫,某超篡位的死罪啊!你想想,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踪迹的话,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嗯,如此,便按照你说的办吧,只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好么?需不需要我帮你置办一套宅子?”
“不必了,我现在过的挺好的,苏府就麻烦你照料着了,陈氏虽然是你的生母,但你还是不得不防着鞋。尤其是苏浅析,她性格乖张惯,所以还是要好好的教导才是。”
苏茗歌说完便越过苏世隶进了灵堂,陈氏依旧还在保持着那个念佛的动作,听到苏茗歌进来了,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苏茗歌对着吟霜说道:“咱们走吧。”
“是。”
吟霜本就不是苏府的人,所以自然是不必受了府中规矩的约束,所以直接就跟着苏茗歌走了。
苏茗歌前脚刚走,就听到陈氏在里头喊着苏世隶,苏世隶虽然想将苏茗歌的话告诉自己的娘亲,可一想到苏家要是真的向苏茗歌一蹶不起的话,他还是挺心疼的。
“娘,您找儿子有何事?”
“明日老爷就要下葬了,我只是问问她来不来而已。”
“娘,这个我倒是真说不准了,只是娘,您早些去歇息吧,您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
“也好,记得明日早些叫我起床便是。”陈氏也听取了苏世隶的建议,然后就出去了。
陈氏一走,苏世隶便开始觉得很是不安,可是这样的不安又有什么办法呢?
苏世隶也是难得一次静下心来坐在那里思索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苏茗歌回来,他承认,苏茗歌虽说只是一介女流,可她为人处事之道的确比自己高出了不止一截,可真要让他这个大男人腆着脸去求苏茗歌回来的话,他还真就做不到,只是目前自己要是不按照苏茗歌说的做,那么苏家,可就算是完了。
苏世隶跪在蒲团上,看着那方小小的牌位说道:“爹,您说,我该让三妹帮助么?”
回答他的也不过是夜间的缕缕清风而已。
天很快就亮了,奎子安排好了入葬的相关事宜之后,便回宫复命了,剩下的事情,就全部都交给了苏世隶一人解决。
苏远山的死,在京城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似乎百姓们都算准了时辰一般,出城的街道已经让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街上的人很多。
漫天的黄纸散落,伴随着唢呐的悲痛,还有苏府丫鬟嬷嬷们的哭泣声,苏远山的灵柩就这么缓缓地往城外挪去。
走在前头的苏世隶,只是看了一眼人群中,便很快找到了那个躲藏在角落中默默流泪的苏茗歌。
的确,虽然昨晚吟霜非要带着苏茗歌走,但还是没能拗得过她,所以只好扶着苏茗歌混在百姓中送苏远山最后一程。随着送葬队伍的离去,百姓们开始躁动起来,吟霜一个没注意,便被人群挤到了一边。
苏茗歌看着灵枢渐渐的远去,心里的委屈,不安,伤心,不平,愤怒同时涌上了心头,她只觉得两眼一黑,便向后倒去,吟霜惊恐的看着缓缓向地面倒去的苏茗歌,只恨自己被百姓们挤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