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下人的带领下,亦寒沉着脸往任以珊的屋子里走去,神色很是肃然,没有半点虚浮之气。
刚踏入任以珊的屋子外,就发现这里被众多的下人家丁看护着,不由得觉得任惊云也太宝贝他的女儿了,这么大阵战。
“亦神医,你可算是来了,请亦神医快来给小姐医治。”老季看到亦寒的身影出现在屋子外,顿时惊喜万分,连忙上前去请他进屋。
亦寒一脸严肃的看着老季,“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多人?”
老季被他这么一问,微微一愣才回答道:“这些人都是大夫和丫头,为小姐看诊和伺候小姐的。”
“让他们无关的人都出去,留下两个人以备不时之需就行了,人多了反而会给你家小姐造成影响。”亦寒沉声吩咐他道,说完便朝床榻上的任以珊走去。
这么多人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噪,受伤之人最基本的就是有一个安静地修养,连这些都不知道,那些个大夫是有多无能!
老季见此立刻吩咐那些个人退在屋外等候岛主的命令,连同那两个研制药方的大夫也都让他们退在屋外,只留下两个得力的丫头。
这时,任惊云正好从外过来进来屋子里,漆黑的眸瞳仿佛经历过太多的世事沧桑,一身傲然天地的气势让室内空气都低了几分,一袭黑袍更显狂傲孤绝。
老季见任惊云不说话,低声道:“岛主,这亦神医……”
任惊云轻轻抬手制止了老季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亦寒为任以珊把脉看诊。
老季心领神会,微微弓身退至一旁。
任惊云沉声朝亦寒道:“珊儿现在怎么样了?”
“岛任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努力治好她的。”亦寒此刻丝毫没有平时不正经的劲,坐到床边给把完脉起身,没一会,眉头就皱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也不对了,眼眸中透着一丝为难。
看到亦寒脸色表情有些不对,任惊云的心更悬了起来,焦急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乐观。”
“不是很乐观,这是为何?你如实说清楚!”
任惊云目光灼灼地看着亦寒,若是连他都这么说,那他的珊儿岂不是很危险!
被任惊云这么一说,亦寒也不管那么多了,就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她现在过度虚弱,又中了几处箭伤,身体的各个机能都有所影响,更你重要的是,她的心脉被内力震伤,是很难完全治好的。”
而且,容我问一句,贵堡的大夫怎会是这般无知,重伤病人最忌讳的就是噪的环境,还能让这般多的闲杂人等聚在此处?”亦寒肃着脸庞,冷声质问道。
对于医者这种神圣高洁的职业来说,亦寒觉得这是耻辱。
任惊云抿了抿唇,蹙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是我的疏忽。那亦神医可有什么良方可以治好珊儿?”
“现下我没有办法替任小姐施针,这是最重要的事,也是我拒绝任岛主的理由。”亦寒垂眸,神色有些黯然。
“无法施针?”任惊云疑惑不解。
“是,我每到一定时日都会对我的施针术产生一种严重的排斥感,就是无法将针准确的刺入穴位,若是稍有偏差,便会给病者引来不利后果。”亦寒缓缓说道,语气之中尽是坦诚。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外人这事,除了阿言和南宫辰以外,他这种奇怪的病症他自己多年来都无法解决,所以一直隐藏着,他曾试过在他那种情况下为病患施针,但都是失败告终的,久而久之留下了他心中的一个阴影,也就不会再动手了,所幸这种情况只是短时日,能够恢复,不过一般这个时候他是断不会为人医治的,今日是个意外。
“竟是如此?”任惊云遂即了然了,怪不得之前请他来为珊儿诊治会被推拒,原来如此。
“若是这样,亦神医,你看我让其他大夫在一旁替你施针,你只要将所需施针的穴位步骤等详细说明一二,这或许还有用的。”任惊云思索了良久,终是沉声对他说道。
“罢了,或许只能一试了,只不过,任岛主,这里的大夫能够寄于相信么?”亦寒一脸怀疑的态度看了看屋外。
任惊云沉了沉脸,朝老季挥了挥手,示意他。
“是岛主~”老季立刻会意,让屋外的那两个大夫进屋来,立在任惊云面前。
“你们二人可会施针术?”任惊云目光犀利地看着那两个大夫,犹如泰山压顶之势。
“回岛主,我……可以一试。”
亦寒认真的审视了他一番,“既如此,就开始吧,记住按我的指示做,不得有任何的偏差,否则任小姐的命就不保了,明白吗?”
那名大夫擦了擦冷汗,默然地点了点头,他的命任惊云的手里,他哪敢有半点差池啊。
任惊云他们都退下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没人出半点声,生怕打扰亦寒和那名大夫施针。
亦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眸微微闭着,他已经将任以珊的病况掌握了,所以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施针,只见他缓缓开口道:
“第一,心井穴,胸剑突骨下缘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