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一身白衣,脸大半都笼在黑色狐裘兜帽的阴影里,露出来的不过只是一对妖冶的唇瓣和一个尖削的下巴,看似慵懒地在桌边一坐,却自有万般风华,霸气侧漏,冷冽异常,他身后左右各有人随时听候立着。
“不用喊了!”夜天淡淡拈起倒着桌上的火炉温酒,倒满身侧的空杯子,修长的手指轻拈杯子送到鼻端,轻轻地嗅嗅,然后浅浅一啜,“靖亲王,你看清楚了,这儿可不是你的王府。”
魅惑的脸庞棱角分明,夜天浑身散发出一股王霸之气,有种嚣张的狂傲气息扑面而来。那双聚满了嗜血之气的眼睛深不见底,有种淡淡的血色在他眼底氤蕴着。
靖亲王不可思议地看着夜天,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抓住了,使劲挣扎了一番,却丝毫无用,这才灰青着脸缓缓抬起头,道:“夜天?!你为何……”
“为何没死是吗?呵~本太子岂是那般容易就能死得了的。”
此刻,夜天冷冷地看着靖亲王,在那目光下他感觉自己仿佛蝼蚁。
靖亲王心下大惊,他回府之后便待在书房里处理随后夜暄的登位大典之事,他府中守卫严密的很,高手如林,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这样被夜天的人悄无声息地给掳走带到这里,这……怎么可能!
“怎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吗靖亲王?”夜天微微眯起眼睛,竟然嘲讽地轻笑了两声,那妖孽般的俊脸越发摄人心魂。
“你……你想如何?!”靖亲王上下都被冰冷的水浸透了,冷的刺骨,直打颤,看着眼前的夜天,一股惧意油然而生。
夜天嗜血一笑,缓缓道:“如何?自然是拿回属于本殿的一切,还有,你们这些该死之人,本殿通通都不留!”
“你看清楚了吗?这是什么?”夜天说完扬起手中的令牌,上面写着御字,还有一枚虎符,拇指上带着的血玉扳指更为耀眼夺目。
靖亲王看着他手上那些的东西,顿时大惊,颓然地松怔了下来,面如死灰,憎恨地疯狂地看着夜天。
他怎么会忘,血玉扳指代表着什么,那枚令牌竟然被他夺过去,那虎符!还有一张与倭人私通的羊皮纸……
一切都变了!原本他所密谋的一切,他想要取代夜暄的计划,如今都成空了!!
“谋划了许久了吧,亲王,野心在于皇位,在于西国的江山,又怎可能甘愿让夜暄做皇帝呢?亲王,你说是与不是?”夜天语调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靖亲王突然大笑起来,有些落败的绝望和疯狂,笑过之后,两眼奚落地看着夜天,“是又如何,当年先帝本就是中意本王的,要将这江山交于本王,可恨的是你父皇从中作梗,让先帝把皇位给了他!你父皇欠本王的,本王难道不能讨回来?!哼~夜天,你以为你可以夺回皇位吗?你不行,夜暄也不行,如今这西国早已不是你的了,你与本王都一样,注定是失败者,哈哈哈哈!”
然而下一刻,异变突生,夜天瞬间移动身形,抬手猛然扼住了靖亲王的颈项,冰冷的声音杀气透骨:“失败者?本殿就让你好好地看着,到底谁败!你这条命,本殿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它的,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也该好好尝尝,你别忘了,父皇的死,本殿会一点一滴地讨回来!”
就在靖亲王快要断气时,夜天竟然放手了。嫌恶地随手一扔,他顿时像垃圾一样被甩到地上,砰的一声摔得惨烈。
“给本殿好好伺候靖亲王。”夜天背着身子冷冽地说道,转身离开了地室,白衣划过一丝冰冷杀气。
可想而知,好好伺候,会是怎么样的折磨。
……
酒楼里,此刻的秦紫书正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无奈只得坐起身,披了那件白狐披风,烛火一直都是亮着的,这是她的习惯。
秦紫书披着头发坐到窗旁的榻上,刚一打开窗户,就有一股寒风吹来,顿时就被她关紧了,熏笼上,鼻端是淡淡的香味,袅袅袭来。
她失神地看着烛火,想着心事,垂头,清丽的脸庞柔和无限,“宝宝,我好想他,该怎么办?”
“你也想见见他是不是?”
“可是,现在还不能……”
秦紫书一人在那里径自言语呢喃,柔柔的声音,温婉动人。
突然,门外一丝异动,将秦紫书惊觉起来,“谁?!”
秦紫书系紧白裘披风,肃然着脸,缓缓起身,可还没走两步,却察觉不妙!
可已经是来不及了,秦紫书极力忍住不昏迷,却还是敌不过这强烈的迷药,倒在了地上。
一番黑影一闪而过,屋子里顿时就没了秦紫书的人影,寒风吹着床帐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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