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老者忙恭敬地朝座上施礼:“草民拜见齐王爷。”
楚逸暄蹙眉望着老者:“不知王妃请来的老者,是个什么证人?”
青衫老者一愣,望向苏柔止,原来这位姑娘是齐王妃?
许柔止笑了笑,望向苏乐瑶:“这是杏林****堂的方掌柜,苏夫人可还记得吗?”
杏林****堂的掌柜?
本来,苏乐瑶对这青衫老者并没有什么印象,但听闻杏林****堂这五个字,不由心头猛然一震!她脸色一变,强行镇定道:“我又没去过杏林春,如何会认得他们的掌柜?”
许柔止仍只是笑了笑,目光落在苏乐瑶身旁的嫣红身上:“苏夫人不认得,那嫣红可认得吗?”
从许柔止指控苏乐瑶下毒开始,嫣红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心里无比紧张。没想到许柔止竟然查到了杏林****堂,还把药堂的方掌柜也请了过来,想必事情真的已经败露了!
嫣红惊惧难言,身子微微往后缩,只想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逃离许柔止的视线。此时许柔止点了她的名,嫣红顿时吓了一跳,语气明显惶恐慌乱:
“我不认识这个什么掌柜!”
许柔止望向方掌柜,语气温和地道:“方掌柜,请问那日到杏林****堂要了几副药,说是要消肿利尿的,那个人,掌柜还有印象吗?”
此前楚逸暄中毒一事,齐王府封锁了原因,除了皇帝与皇太子,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方掌柜并不知情;刚才方掌柜一直在王府门外候着,也不清楚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这么多的下人围在此处,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之事。
方掌柜谨慎地朝众人看了看,目光停留在嫣红的身上。嫣红一惊!
“正是这位姑娘。”方掌柜轻声说道,“那日药堂伙计太忙,是草民亲自接待的这位姑娘,因此深有印象。”
这么大冷的天,嫣红的额头已经冒出汗珠来了!否认,否认还会有用吗?
方掌柜从怀中掏出一张单据,“这是那日售出药物的记录,这位姑娘当时说得着急,提药走后,虽经提示,那几副药中的吊钟花草片定不可相加使用,但草民心中总觉得不安,昨日这位姑娘,哦不,是齐王妃,前往药堂问起此事,说草民的药有问题,草民不敢怠慢,找出了这张售出单据,请王爷过目。”
鹿鸣从方掌柜中接过售药单据,呈给楚逸暄。
单据上果然注明,药中的吊钟花草片不可相加使用,单据末有方掌柜的落款签字,还加盖了杏林****堂的印章。
楚逸暄冷冷地将单据扔到苏乐瑶面前:“这一回可承认了吗?”
苏乐瑶双腿一软,瘫倒了下来,含泪道:“王爷,是许柔止诬陷乐瑶,乐瑶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
楚逸暄脸色变得异常地阴沉,阴沉得可怕,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吗?
“把苏乐瑶带回独秀居,严加看管,没有本王的许可,一步也不得走出独秀居!”
楚逸暄冷冷地扔下这么一句,透着无比寒意的身影一瘸一瘸地走出了许柔止的房间。
苏乐瑶怔了怔,木然地跌坐在地。
苏乐瑶被带回独秀居去了。
桑沃若的身子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切,简直就像一场恶梦一样!
所幸的是,恶梦里没有听到关于她的处置信息,这——意思是说,她可以置身事外了?
桑沃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许柔止她,真的会放过她?
桑沃若不敢再在锦秀居再多作停留,默默地转身便往外走去。她只愿这一个上午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只希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真正地发生过!
——那个曾一直受她和苏乐瑶排挤的许柔止是那么的柔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头脑反过来对付她们、给她们施以这致命的一击?
“桑夫人!”身后,许柔止缓缓唤了桑沃若一声。
桑沃若微微一震,收住了脚步。但她不敢回头,只是默默转过头来,望着许柔止。
许柔止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一笑:“走好,可别摔了!”
桑沃若默默地大步走出锦秀居,一步也没有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