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许柔止居然睡了一个安生觉。天亮了醒过来,伸个懒腰,感觉齐王府里是那么安静,许柔止都有些纳闷:“碧苏,昨晚苏乐瑶没来惹事?”
“没有。”碧苏轻声说,“不过,苏夫人昨晚上出府去了,半夜才回来的。”
“家里出那么大的事了,她肯定是要回家看看情况、帮忙想想办法吧!”
“她去求见王爷了,估计是想求王爷想办法救苏家吧!但是,王爷却没有接见,还说万事都等明天再说,所以,她急着出府去了,才没空到锦秀居来找咱们的麻烦。不过,她一定会把这笔帐算到咱们的头上,找麻烦也是迟早的事。”
“不怕。”许柔止勾起唇,“她不来找麻烦,我还得想办法让她来呢!”
没想到,苏乐瑶求见,楚逸暄居然拒绝了!哈,这说明楚逸暄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嘛!
所以,为了保齐王府平安,楚逸暄是不会救苏国勇了?
碧苏望着许柔止,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
碧苏不懂的。
齐王府这个是非之地,许柔止已经厌倦透了。她只想早些把该办的事情办完,早些脱身。
齐王府的赈济活动还在继续。但是,老百姓却不像往常那般,天一亮就聚到齐王府门口来。
一个晚上过去,盈香楼里苏二公子刺瞎了靖国公世子左眼的消息,早已在整个嵇城中传开了。
谁都知道苏家对齐王府的意义,苏家若是出事,对齐王府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齐王妃的赈济活动是否还会继续,大家都不敢确定,都只能持观望态度。
许柔止带着碧苏带到赈济现场时,见老百姓来得不多,来了的也都只是远远地站在齐王府外,零零散散的,不敢往齐王府靠近,许柔止立即上台跟大家大声招呼:“各位父老乡亲,快过来领粮食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迟疑。
许柔止大声道:“过来吧,赈济活动照常进行,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事,都跟齐王府无关,大家不用顾虑太多,来来来,再不来待会儿都凉了啊!”
“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事,都跟齐王府无关?”大家将信将疑,慢慢地朝赈济台围了过来。
许柔止这才退下赈济台,微笑着往齐王府里走。
望望前面迎面而来的马车,碧苏轻声道:“王妃,那是苏夫人的马车。”
“我知道。”许柔止微微地勾起唇,刚才从锦秀居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独秀居里在准备马车,有可能苏乐瑶还要出王府呢。
刚才,她在赈济台上也看到了苏乐瑶的马车远远地来了,说昨天的事情与齐王府无关的那句话,她也是故意提高了音量,好让苏乐瑶听到的。
苏乐瑶,你不是一向骄横,不把人家许柔止放在眼里的嘛,许柔止这样当场挑衅,你能忍得住?
果然,马车停下来了。马车里,苏乐瑶紧紧握着双拳,气恼地咬紧了牙关。
楚逸暄都还没有表态呢,她许柔止竟敢对外声称昨天发生的事与齐王府无关!若是往常,苏乐瑶早就下了马车,一个大耳刮子朝许柔止扇过去了!
若是往常,嫣红也早就开始指桑骂槐了,但此时,许柔止不同往常了,苏家又处在大难临头的关头,也只能暂时忍忍气,轻声劝苏乐瑶:“夫人,咱们的事情要紧。”
苏乐瑶铁青着脸,许久,才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走!”
许柔止朝碧苏使了一个眼色,碧苏会意地点点头,往马车前一站,伸手拦住:“等一等!”
嫣红有些吃惊地望着碧苏,就算许柔止翻身了吧,也不敢拦苏夫人的马车吧?
碧苏围着马车走了几步,疑惑地问:“这是谁的车?是要到哪里去?”
嫣红气坏了:“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当然是我家夫人的车!”
“啊?”碧苏一愣,“原来是苏夫人啊?不知苏夫人这是要去哪里?为何见了王妃,也不下车行个礼的,夫人忘了何为尊、何为卑吗?”
什么?马车里的苏乐瑶气得鼻子冒烟,仗着许柔止翻了身,碧苏那个小贱婢,就敢拦她的马车,还指责她不懂尊卑之分?
马车里没有动静,只有拳头握出“咯、咯”的声音。
许柔止摆了摆手,轻声说:“好了,碧苏,别人不懂尊卑,你也不懂吗?”
这是什么话?!许柔止竟然也学会指桑骂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