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苏找到了汤饭?
楚逸暄一愣,许柔止也是一愣。
汤饭,她都快忘了这茬了,那不就是苏乐瑶和桑沃若污陷她偷人的那个人证么,当初不是被楚逸暄和苏乐瑶他们给放走了么?怎么会被碧苏找到了?
许柔止看了楚逸暄一眼,楚逸暄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门外碧苏“吧唧”一声,在冰面上重重地摔了一跤,惊讶地爬起身,推门进来,“发生了什么事,院子里结了那么厚的冰?”
一眼望见楚逸暄也在,碧苏愣了愣,忙向楚逸暄行礼。
楚逸暄平静地坐在刚刚生起的火炉旁,暖香说道:“还不是苏夫人,趁着碧苏姐姐不在,就跑到锦秀居来欺负王妃和我。”
碧苏又一愣,望望楚逸暄,又望望许柔止。许柔止淡淡地道:“没事,都解决了。——汤饭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找到的?”
“哦,是这样的,”碧苏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上一口,说道,“是玉儿到医馆抓药时,在一家青楼门口看到汤饭从青楼里出来,玉儿就悄悄地跟着汤饭,找到了汤饭的栖身之处,刚刚玉儿想来向王妃报个信,正好遇到我,就让我把消息带回来给王妃了。”
“不会吧?”许柔止眨了眨眼睛,望着楚逸暄,“王爷,那可是诬陷我偷人的人证哎,我可以把他抓回来审问审问,以证明我的清白吗?”
楚逸暄表情有些微微地僵滞:“自然可以。”
许柔止说:“就怕我们再去找他时,他又跑掉了。”
碧苏笑道:“不会!玉儿把汤饭的落脚之处告诉我后,我便赶去了一趟,现在,汤饭被我暂时寄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王爷若是允许,可以派几个护卫跟我去一趟,把汤饭带回来受审。”
许柔止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然后,她转头望着楚逸暄:“王爷没有意见吧?”
楚逸暄淡淡地道:“当然没有意见,王妃作主吧!”
“那好!”许柔止握了握拳头,“把汤饭带回来,我一定会让他尝尽苦头,把诬陷我的真相招供出来!”
楚逸暄道:“不可滥用私刑。”
“王爷放心!”许柔止勾起唇,露出愉快且得意的笑意,“我就给他尝些小蝎子啊、小蚯蚓啊、小皇蜂啊什么的,给他点点麻穴、点点笑穴、用舌信子给他挠个痒痒啊什么的,给他尝点致幻药物,然后再吓唬吓唬他,保证他受尽折磨,但身上又看不到半点伤痕!”
楚逸暄嘴角抽了抽:“如此甚好!”
于是,当苏乐瑶终于从全身乏力、动弹不得的状态下恢复过来时,就听说汤饭以及那个自称徐奉生的家伙,一起被带回到锦秀居去了。
苏乐瑶大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不是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让他们远离嵇城再也不要回来了吗?他们怎么又落到了许柔止那贱人的手里?”
“听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嵇城,他们自以为风头已经过去了,就拿着银子到处挥霍,结果被玉儿发现了,就把他们的行踪禀告给了许王妃。”
玉儿,玉儿!
苏乐瑶气得眼冒怒火,“早知道那个贱婢会坏事,当初就该派人杀了她,一了百了!”
“现在怎么办,夫人?”嫣红紧张地道,“听说,许柔止会用尽各种办法折磨汤饭他们,只怕他们扛不住,会把夫人招出来啊!”
苏乐瑶紧紧皱着眉头,“没有办法了,只能找人今天晚上潜入锦秀居……”
说着,苏乐瑶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嫣红吓了一跳:“万一……又像上一次桑夫人的手下一样,被抓住了,怎么办?”
苏乐瑶怒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
嫣红默默地低下头去:“别无他法了。”
“还有,”苏乐瑶恨恨地低声道,“许柔止这个贱人,已不能再容她活在这个世上了!”
嫣红的身子,不由猛地一个颤抖,惊惧地望着苏乐瑶,苏乐瑶的眼中,已经燃烧起熊熊不灭的怒意。
夜色降临,冷风不断地刮来,拽着锦秀居廊下的灯笼剧烈地摇晃着,投射在窗户上的影子显得无比诡异。
东厢房,曾经困过寒泽的房间里,汤饭与徐奉生被各自捆缚在一根柱子上,徐奉生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已经处于昏睡状态。
徐奉生是被吓晕过去的。汤饭虽然没有吓晕,但已经无比疲惫地靠在柱子上,全身战栗,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被抓来的这个下午,他和徐奉生已经被喂食了好几次了,许柔止没有骗楚逸暄,她第一次给汤饭两人上的食物是黑蝎子,而且还是活的啊!
当那什么小蚯蚓啊、小皇蜂啊的,逐个给他们俩端上来喂食时,徐奉生就直接吓晕了!
吓晕之前,徐奉生嚎了一嗓子:“吃这个会不会死啊!”
许柔止狡黠地一笑:“当然有可能!它们都还都是活的,有可能现在就在肚子里啃食你们的肠肝肚肺肾呢!”
徐奉生脸色一白,脑袋就软软地耷拉了下来。
汤饭纵然自诩自己什么也不怕,但也在许柔止离开以后,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
昏暗而冰冷的房间,窗外狂舞的影子,感觉肚子里的各种不适,令汤饭惊恐不已。怎么办?招,还是不招?
如果招了,苏夫人定会派人杀了他和徐奉生,这是死路一条,所以不能招!
可如果不招呢?许王妃不断地塞那么些有毒的活物来喂他和徐奉生,这样下去又岂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