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昭的一番话,真是语惊四座!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向楚逸暄,太子竟然说,齐王的腿根本就没有断?这些年来齐王的病都是装的?而且,这些年来,齐王还在暗中寻找机会对付太子?
说实话,虽然不清楚楚逸暄断腿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但当年楚逸暄摔断了腿的事,宫里是人尽皆知的。而这些年来宫里的人几乎每年都有见过楚逸暄几次,就楚逸暄那苍白的脸色,就是说他没病,也没人相信啊!
但,太子说的若不是真的,又怎敢在皇帝要废黜他的关头,冒死来陈述这件事?如此要紧的关头,难道太子还敢诬蔑齐王,再给自己惹一身麻烦么?
基于这个原因,于是,众人都不由惊疑不已!
这……难道都是真的?!
皇帝楚辄生气地沉下了脸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逸昭急忙道:“这是真的!儿臣刚才已经看到了,三弟他走路好好的,根本就没有瘸!他也亲口承认这些年都是在装病,父皇,这些年三弟他一直对儿臣怀恨在心,一直暗中寻找机会报复儿臣,这一次就是他施计陷害儿臣、欺骗父皇拟下废黜儿臣的旨意,三弟他用心险恶,父皇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王寝殿前,整个的气氛是僵冷的、干滞的。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紧张地关注着楚辄的反应,以及楚逸暄的反应。
太子说齐王陷害了他,这是真的吗?皇帝是否会相信?齐王又如何为自己辩解?
王寝前这种状况,众人的焦点都集中在楚逸昭与楚逸暄两兄弟的身上,完全没有发现去而复返的风轻陌与齐雨三人的存在。
风轻陌默默地观望着事态的发展,齐雨几次想逃,都被他返手抓住。
我去,他的背后也长着眼睛嘛!
明明他的视线在皇帝楚辄的身上,怎么她有点什么动静,他都能及时发现。
顺着风轻陌的视线,齐雨愣了愣,这不对啊!所在这个状况,应该聚焦的重点不是在楚逸昭和楚逸暄的身上吗?怎么风轻陌却在留意皇帝楚辄呢?
齐雨用手肘碰了碰风轻陌,悄声问:“你的关注点跟别人不一样的吗?”
“嘘!”风轻陌挡住她的嘴,“看看你的情郎怎么反击太子。”
齐雨真想跟风轻陌说一声:“啊呸!”
什么情郎不情郎的,就她跟楚逸暄的关系来说,她也是有名分的好嘛!她可是齐王妃啊!虽然现在特么的,别人都以为她死了。
所以,她现在成黑人了吗?被销户了吗?
王寝面前,楚辄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他在想,难道他这个太子儿子傻了吗?他可以指控三郎设计陷害,但不能指控三郎装病装瘸吧?
楚辄蹙着眉,冷眼扫向楚逸昭,语气阴沉得可怕:“当年三郎的腿是怎么断的,难道你忘了吗?此时竟敢来告诉朕,说三郎是在装瘸?”
“他是真的在装瘸,父皇!当年他的腿是在荷池摔断了没错,当年所有御医都为他诊断过也没错,但他的腿已经好了,父皇!他早就找到了名医为他医治,所以他的病其实早就好了!”
楚辄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变得更加冰冷了!“你有何证据可证明三郎装病、证明他的腿没有断?”
——当年所有的御医都为楚逸暄的断腿束手无策,谁都没有办法为楚逸暄续接断腿,当年为了此事,他险些将所有御医都杀了,现在楚逸昭却来告诉他,楚逸暄找到了名医接好了断腿?
连所有御医都做不到的事,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到?
父皇的语气,明显是偏向于楚逸暄,而不信他的!楚逸昭心中无比悲愤,果然父皇更偏爱楚逸暄一些,否则的话,也不会有他今天这一劫了!
楚逸昭转过头,恨恨地向楚逸暄:“你说我是在冤枉你吗?”
楚逸暄默默起身,看了楚逸昭一眼,虽然虚弱无力,但也从容平静:“三郎没有骗过任何人,皇长兄得出这番结论,想必是受了居心不良之人挑唆,三郎不怪皇长兄。”
“你——!”楚逸昭冷笑,“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脱得开干系?当着父皇的面,你敢让御医再给你验一次伤吗?”
楚逸暄沉默了。
所有人也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太子要验伤,齐王却不敢接话,难道,齐王心虚不敢吗?
楚逸暄神情虚弱,往地上跪伏下去:“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
竟然就一句“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他就没有别的辩解之词了?
众目睽睽,全都盯着楚逸暄一个人。
楚逸暄还真会做戏呢!齐雨冷笑,不直接否认,先钓足观众的胃口,然后证明的结果才更会震撼人心、更容易令人接受和信服。
所以,楚逸暄他是研究过心理学的吗?
楚辄蹙着眉,望着楚逸暄,语气虽然有所缓和,但却仍给人无比的压力:“三郎,你可敢接受御医验伤?”
楚逸暄默默起身,垂眸拱手:“儿臣,愿接受验伤,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