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又让许昌感到意外了!
“你也恨她?”
“恨。”
“但这些年,你也一直在找她。”
“对,我想找到她,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绝情!我要问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稀罕她的男人而遗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齐雨满心愤慨,全然不像是装出来的。她紧攥着拳头,就差击案而起了!
默默地望着齐雨,许昌端起茶杯,缓缓地一饮而尽。
“爹啊,我要让碧苏出去替我活动活动。”齐雨说。
“不行。”许昌一口拒绝,“碧苏不能出去。不能让人发现你们回来了。”
“碧苏不去,你派人盯着桑沃若?”
“放心。桑沃若自会有人盯着,信王那边,我会亲自交涉。”
“那好!那我就不用操心了!”
“你和碧苏,一步也不能离开家。”
许昌的语气冷冰冰的,一点感情也没有。齐雨耸耸肩,“现在也就家里最安全了,我才不想离开。不过,我可是正大光明回来的,会不会有人发现,然后禀报给皇帝?”
许昌道:“这你放心。当天晚上我便让人穿着你们俩的衣裳出府去了。就算有人看到,也必会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不会想到你们已经金蝉脱壳。”
齐雨叹息:“姜还是老的辣啊!”
许昌轻笑一声:“所以,千万不要在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齐雨立即举手发誓:“女儿绝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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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城满城风雨,虽在风轻陌的意料之中,但也出乎了风轻陌的意料之外。
他料得到信王会及时把桑沃若推出来,信王会躲在整个事情的背后,撇清自己的关系,而让桑沃若置身于整个事件中心,让人以为,桑沃若就是这个事情的主角。
但他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发酵得这么快、这么大,不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老百姓在议论这件事情,议论废太子与齐王妃的人品,这简直有些让人无法承受。
齐雨真的有把握吗?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快?自己都声誉扫地了,然后再来为自己平反?
君子璧当然清楚风轻陌在担忧什么,“别担心了,柔止既然不担心,必然有她的打算。”
“我担心她后面会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有什么难的,你把桑沃若看住,关键时刻拿她出来,逼她还柔止清白不就得了?”
“你的意思是,我得去盈香楼?”
提到盈香楼,风轻陌甚感为难。
他可以隐藏在齐王府半个月,但要他去盈香楼这种风月场所,他怕是半个时辰也待不住。
“我去吧!”君子璧轻叹一声,“去盈香楼那种地方办事,还是我这种浪荡子弟比较适合啊!”
风轻陌没有反对,——君子璧说得没错,盈香楼那种地方,就适合君子璧出入。有钱人家的子弟,大多有些这种爱好。
不过,君子璧道:“我改邪归正已久,可是为了你和柔止才回那种地方去的,事成之后你得补偿我。”
风轻陌推他:“去吧!盈香楼的姑娘会补偿你的。”
君子璧哈哈大笑。
盈香楼,君子璧没有白去。而且,去得还很及时。
因为,他若再晚去半柱香的时间,可能就见不到桑沃若了。
坐下喝了半碗酒,借口肚子疼,要上茅厕,君子璧便溜了出来,去找桑沃若的房间。
然后,便见两道人影从桑沃若房中闪出,飞快往后门的方向而去。
其中一道身影,正像是桑沃若的。
君子璧立即飞身追上,小心地掩护自己的踪迹,尾随至后门。
盈香楼的后门,本来有两个壮汉把守,此时那两个壮汉却躲在一旁的角楼喝酒,并兴奋地谈论着盈香楼里各个姑娘的身材,话题甚是令人喷血。
桑沃若被一个男子牵着,上了候在门外的一辆马车,迅速地绝尘而去。
君子璧吸了吸鼻子,记住了桑沃若身上的香味,转身才去寻找交通工具。
马车东拐西绕了好一阵,绕得桑沃若都有些头晕了,马车才在一个胡同里停了下来。男子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周静谧无人,这才牵起桑沃若,低声道:“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