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警惕地望着许昌:“难道太子受皇帝器重,所以父亲还想重回东宫?若是等楚逸昭当了皇帝,到时候你这个太子师可就位高权重了!”
许昌笑了笑:“太子怕是已经清楚他是怎么落马的了,所以,重回东宫,已无可能。”
“父亲不抱那样的幻想最好。”齐雨撇嘴道,“再说了,天底下的君王,哪一个不是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功高震主者,只怕死得更快。”
许昌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微微颔首:“没想到,嫁入齐王府两年,不但想通了很多事,还长了不少见识。”
齐雨不接这个话茬,说道:“既然楚辄这么多疑,对我们反而有利。表面上看,情形对楚逸暄还是很不利,但要扭转乾坤,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许昌微微挑眉,“有新计划?”
齐雨深深吸了口气,变数太大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她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反正,救楚逸暄是她唯一的目的,同时顺带把楚逸昭、楚逸昀拉下马,给楚辄一点痛处、给程婉一点教训,那就最好!
————
桑沃若失踪第二天,大多数人都认为,一定是废太子把人绑走了,因为,桑沃若威胁到了他复位的可能。
这一夜,对楚逸昭来说,是极其极其漫长的。
他的父皇,没有问过他半个字,他完全不清楚他的父皇对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是相信他真的干了这样的事?还是坚信他是清白的?
如果是前者,那可就真完了!
所谓的邻人疑斧,若他父皇相信他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那么就算他再清白,怕也难以洗去他父皇对他的不良印象了!
楚逸昭待在书房里,一夜没睡。
天亮后,太子妃实在放心不下,赶到书房来看他,东宫的侍卫后脚也跟了进来。
“太子爷,展侍卫传消息来了!”
“快给我!”
侍卫手里的鸽信,楚逸昭几乎是用抢的。
展曹功夫虽好,却不识字。所以,这鸽信向来都是由手下代写的。跟展曹出去办事的手下又常换人,所以,若是传回鸽信,必是每次都不一样。
这一次,鸽信上的笔迹也不一样。
鸽信上写道:“已跟踪桑沃若至城西徐记医馆废墟,屋中暗藏高手,展曹不敢贸然行动,请太子爷速派援手相助。”
找到桑沃若了?楚逸昭不由一阵惊喜,还是展曹有本事,虽然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但终归还是有结果了!
很好!原来桑沃若就在徐记医馆!
只是,桑沃若为什么会在徐记医馆呢?
楚逸昭心里不由一个咯登,毕竟,苏乐瑶死在徐记医馆,那个地方……嗯,令他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现在桑沃若是他能否复立太子之位的关键,还是抓住桑沃若要紧!
城西徐记医馆,他马上就会赶到!
虽然鸽信里展曹让他派人增援,哪里如得他亲自前往的放心?他一定要亲自抓住桑沃若,问清桑沃若究竟是受谁指使,胆敢胡乱诬蔑他这个当朝太子!
——嗯,虽然暂时已经被废黜了。
楚逸昭立即系上披风,带上侍卫数人,匆匆出宫而去。
太子妃愣了愣,望着楚逸昭的背影:“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楚逸昭沉声道:“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太子妃疑惑地转回书房,捡起楚逸昭扔在地上的信笺,不由皱了皱眉头。这鸽信,真是展曹传回来的吗?
城西徐记医馆,这个地方,楚逸昭当然是有印象的。
当初许柔止被诬偷人,那对象不就是城西徐记医馆的伙计么?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后来,苏乐瑶死在徐记医馆,徐记医馆被炸成一片废墟,这更令他加深了对徐记医馆的印象。
————
徐记医馆,此时果然是一片荒凉的废墟,到处断壁残垣,烧焦的房梁东倒西歪,令人无处立足。
医馆的房子大多炸塌了,桑沃若会藏在哪儿?
极目扫视了一圈,楚逸昭的目光锁定在后院一间小杂物房。看起来,整个医馆唯有那间小杂物房保全比较完整,而小杂房前面东倒西歪的断木焦梁又正好起到了极好的掩护作用,想来,桑沃若就藏在那里了?
楚逸昭朝手下招了招手,悄悄往小杂房靠近过去,生恐惊动了桑沃若和她的同伙。
只是,他们都来了,却怎么没见展曹?楚逸昭不由皱了皱眉。
鸽信传回来的笔迹太陌生,由不得,也令他产生了怀疑。
若那鸽信是伪造的,可就麻烦了!
这么一想,楚逸昭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还好,展曹很快便现身危墙外,面对亲自前来的楚逸昭,展曹也有些惊讶:“太子爷怎么来了?”
楚逸昭一愣:“不是你传回鸽信,让我到徐记医馆来的吗?”
展曹惊愕地道:“并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