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楚逸昀的授意在身,但毕竟苏家还是被判流放的戴罪之身,因此,苏国勇进入盈香楼,也是乔装改扮了一番。
在去盈香楼之前,为了自己此行更有把握,苏国勇悄悄回府一趟,去见萍踪,顺便给萍踪带些好吃的。
萍踪还在,见苏国勇来了,一脸欢喜。苏国勇把笼屉打开,摆到萍踪面前,“隆盛德的点心,很好吃,快吃!”
萍踪感激地捧起笼屉,“那,公子吃了么?”
“我吃了!”苏国勇点点头,“我没时间陪你吃,我一会儿还要去一趟盈香楼。萍踪,我且问你,盈香楼真的背后有人么?你是听谁说起的?”
“我以前就听人说过,盈香楼背后有人啊!至于说是废太子么,我也是昨天晚上被他们追杀的时候听他们提到的。他们威胁我说,若我不从,便是不给太子面子,到时候会死得很惨,是好好活着还是悲惨地死去,让我自己选择。”
苏国勇皱起眉头:“太子都已经被废了,他们竟然还把他抬出来吓唬人?”
萍踪说道:“他们说,太子虽然被废,但太子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皇子,重回东宫是迟早的事。”
苏国勇不由冷笑:“还想重回东宫?做的可真是一场好梦!”
萍踪张了张小嘴,欲言又止。
苏国勇温和地道:“有话直说无妨。”
萍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想来盈香楼跟太子的关系,只怕是真的。当初公子在与梁世子发生冲突,为何偏偏在盈香楼,而不是别的地方呢?说不定,就是太子一手安排,为的就是铲除齐王府的势力。毕竟,那时候公子还是齐王的舅子,不是吗。”
苏国勇不由皱紧了眉头,对啊!
萍踪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为什么之前他就没有想到呢?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这楚逸昭为了对付楚逸暄,已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说不定盈香楼之事,他真是中了楚逸昭的圈套!那时他失手伤了梁文阁,实在是事有蹊跷,令他防不胜防;后来靖国公紧咬此事但皇帝并未偏袒靖国公,反而是有人揪出了他苏家贩军械谋私利、收贿礼的事,才令苏家满门被抄,虽幸免一死,却被流放千里,永不能返回嵇城。
难不成,这也是楚逸昭在背后捣鬼?
想来一定是了!
皇帝明明不想追究他苏家的责任,偏偏却有人揪出他苏家贩军械谋私利、收贿礼的证据,若不是身为皇太子的楚逸昭指使手下严查此事,还有谁能做到?
想到这里,苏国勇不由把牙根咬得格格作响。这楚逸昭,不仅害他全家流放,后来竟还利用他的妹妹苏乐瑶来对付楚逸暄,致使乐瑶冤死徐死医馆,连尸骨都没有人为她殓收!
若说这世上有一个与他苏家不共戴天的仇人,那只有楚逸昭一个人了!
苏国勇咬着牙,铁青着脸往外走。
萍踪忙拉住苏国勇:“公子,你真要去盈香楼?”
苏国勇咬牙切齿道:“我要搜出盈香楼与东宫勾结的罪证,我要让楚逸昭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不得好死、永无翻身之日!”
萍踪惊得浑身一抖,苏国勇意识到了,不由看了萍踪一眼。
“公子,”萍踪强行稳定了一下情绪,轻声道,“要查他们的罪证,也有捷径可走。”
“哦?”苏国勇立即抓住萍踪,“萍踪,你快说!”
“公子不必惊动陈妈妈,悄悄去找帐房先生就是。那帐房先生贪财,公子使些银子,说不定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真的?”
“公子试试便知。”
苏国勇顿时笑了起来,高兴地抱起萍踪,许诺道:“萍踪,待我助信王爷击垮那废太子,将来的东洛便是信王爷的天下,到那时我们可都是王爷的有功之臣,享荣华富贵,我带着你,定不离不弃!”
萍踪满脸通红,挣开苏国勇的怀抱,羞涩地道:“公子身份高贵,萍踪哪能高攀得起。”
苏国勇哈哈大笑:“只要我高兴,你就攀得起!——好,我先去了,待我办好了事,再回来看你,你先委屈一天待在这里,到时我自会给你另作安排。”
萍踪感激地福身道:“多谢公子!”
苏国勇的身影已远。君子璧这才从梁上现身落下,打了个呵欠道:
“哎呀,好一番废话,听得我都快睡着了。不过,”君子璧朝萍踪竖起大拇指,道:“你还真是口齿伶俐呀,萍踪。我可明白为什么轻陌找你来帮忙了,能把那些话说得那般自然而且流利的,换一般的人真不一定做得到。”
萍踪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哪里,君大哥过奖了。”
“那,”君子璧指指外面,“他已经走了,咱们也走?”
“走!”萍踪点点头,“风大哥说我们可以走了,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那当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