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有些生气:“无凭无据,你别含血喷人!”
风轻陌紧蹙着双眉,望着君子璧:“你有什么根据?”
君子璧道:“很简单啊!这件事情最终谁得利,谁就最有可能啊!”
齐雨竟无言以对。
“现在有何打算?”风轻陌的意思,是不是好好查一查信王的事跟楚逸暄有没有关系,毕竟,齐雨是喜欢楚逸暄的,他看得出来,所以不希望他们两个中间继续发生误会。
齐雨却低下头:“送我回许府吧!”
风轻陌一愣:“人已经救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
“答应他的事情,我不能毁约。”做人还是要讲信用啊。再说了,许老头为复仇之事筹谋多年,难道不应该给他一个结果吗。
这几天来,齐雨和许昌每天相处,相处时间比寻常许柔止与许昌相处的时间要多得多得多。虽然老头把喜怒哀乐隐藏得很深,但齐雨还是能够隐隐地了解到他心里的那份痛,那份燃烧着复仇怒火的痛,——不管怎么样,老头终归还是她这身体原主的爹啊,跟她还是有点关系的,她希望能够帮他渡过这一关,报仇神马的,她很支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毕竟人家给了你痛苦,你对人家宽容那是你厚德心善,但若把痛苦还回去,那也是合情合理。
谁规定被人伤了心就一定要忍着痛原谅啊!
想着齐雨必然有自己的打算,风轻陌还是把她送回到了许府。
许府门外,风轻陌有些不放心地问:“要我陪着吗?”
齐雨看了看碧苏:“不用了,有碧苏呢!”
碧苏点点头,轻声道:“表哥放心,我会保护好雨儿的。”
风轻陌默默地点头,也好。那查楚逸暄的事,他就单独去好了,免得齐雨介入在中间,带着感情看待问题容易产生偏见,不便得出真实的判断。
齐雨与碧苏入府去了,风轻陌的目光投向君子璧:“你帮我照看着她?”
“怎么又是我?”君子璧指指自己,“我像是这种人么?”
“什么人?”
“偷窥狂啊!”
风轻陌笑了笑,拍了拍君子璧的肩:“再辛苦一回吧!待事情了结了,我请你好好地喝一回,大醉个三天,怎么样?”
君子璧闷闷地道:“这差事不好使,你换个人不行?”
“除了你,还有谁帮替我做这件事?”风轻陌朝许府看了一眼,“太子师老奸巨滑,丫头心软,我怕她有危险。碧苏功夫还好,但毕竟不是太子师的对手。”
“好吧!”君子璧叹了口气,“谁让你是人家哥哥呢!我也算是她半个哥哥了,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哥哥?
风轻陌心里有些涩涩的,嗯,对,虽然灵魂不是,但她现在的身体的确是他的妹妹。
他重重地拍了拍君子璧的肩:“多谢了!”
齐王府里,鹿鸣与手下一众侍卫,也全部回到了府中。鹿鸣第一个来见楚逸暄,望着楚逸暄愈发清瘦的脸,鹿鸣心里一酸:“王爷受委屈了!”
“我没事。”楚逸暄摆了摆手,“不必如此感慨,我很好。”
鹿鸣点点头:“这一次,真是多亏了缪青。——哦,还多亏了王妃!”
提到齐雨,楚逸暄神情微微一僵。
鹿鸣没有觉察,又欢喜地道:“回来的时候,属下一路留意,嵇城的百姓现在应该都知道王爷是被信王冤枉的事了!”
“父皇对东宫的处置还没有下来,二皇兄也还没有受死,一切便还没有定论。”
“但舆论至此,太子怕也没有颜面继续留任东宫了!”
楚逸暄默默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已经回来了。
沐浴更衣,洗去了大牢中染上的晦气,如今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他等得度时如年。可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林伯匆匆进来,轻声道:“王爷,可能有王妃的消息了。”
哦?
楚逸暄立即睁开双眼,坐起身来,精神也立即抖擞了起来,“快说!”
林伯仍是轻声道:“刚才有人看到王妃去了许府,恐怕现在人就在许家。”
她在许家?
楚逸暄一愣,她去许家做什么?难不成,这段时间她不见踪影,便是藏在许家暗中搅弄风云?
可若真是如此,为什么缪青暗中见他三次,却一直没有跟他提起过?
鹿鸣不安地望望楚逸暄:“王妃若在许府,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楚逸暄沉吟片刻,站起身来:“随我去许府一趟。”
林伯忙道:“刚才回来时,老奴已命下人备好了马车。”
还是林伯细心。楚逸暄点点头,“人不必安排太多,鹿鸣再带两个人便可。”
他不想带着大批人马赶去许府,让许昌以为他要威胁到许家的安全。若许昌把齐雨藏起来了,他可没有权利搜查许府。
太子师许府,许昌在大厅默默地喝着茶,齐雨在一旁坐了已经许久,有些失去耐心了,忍不住问:“你说话嘛,到底让我什么时候动手?再不动手,万一有人发现你跟楚逸昀有勾结,那你暴露了,可就没有报仇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