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一惊:“这么说,你一早就来了?”
君子璧摊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碧苏收起剑,欢喜地道:“原来君大哥早就来了,我竟一直没有发现!——你怎么不早些现身相见呢?”
君子璧笑了笑,兀自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说道:“许府人多眼杂,不好轻易现身,也是太子师走了,府中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我才方便出来。”
“你藏在哪儿,竟然没人发现?”齐雨疑惑地问。
君子璧指了指屋顶,“在上面睡了一觉,风还真大,若不是我体质好,说不定都要病了。”
齐雨惊讶地张了张嘴,“你躺上面睡觉居然都没人发现?”
君子璧道:“嗯,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你屋里,没人留意屋顶上呗。”
齐雨无语。瞪了君子璧一眼,“那你现在现身干吗?万一有人来了,发现我屋里有陌生的男人,那我名声不都被你毁了?”
君子璧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坏笑:“齐王妃还有声誉可言?不都已经被废太子败光了么。”
“你……”齐雨有些生气,横了君子璧一眼,“刚才你说他不会有事,是什么意思?”
君子璧微笑:“令尊一只手搅乱了东洛的局势,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哪可能轻易出事。”
“这种话我也会说。”
“关键是,宫里有令尊的人,如果有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他一早就知道了,不可能自投罗网的。所以,你完全不用为他担心。”
君子璧一口一个“令尊”,想必,风轻陌没有跟他说过她其实不是许柔止本尊的事。
齐雨扫了君子璧一眼,语气还是不太客气:“还有没有别的事?有事说事,要是没事赶紧还回你的屋顶去,我这儿不欢迎你。”
君子璧无辜地道:“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么。我是来给你传消息来的。”
“什么消息?”
“宫里现在已经传开了,经七宝司查实,盈香楼交给信王府的账册实属伪造,盈香楼与废太子并无关系。然虽如此,但废太子却还是违反了皇室律令,涉嫌参赌扰乱市场。原本被指与齐王府有关系的一家赌场,原来竟是东宫的置业,那家掌柜姓童,你知道么?”
童掌柜?
齐雨一惊,那家赌场她知道啊!
那不是之前碧苏向许昌传递消息时走的中转站么?那个童掌柜的确是楚逸昭的人……
这个童掌柜应该早就跑路了吧,之前楚逸昭倒台,童掌柜没了靠山,怎么可能还待在赌坊?又怎么可能让七宝司查到?难道,这件事是许昌揭发出来的?
君子璧道:“我猜想,这件事应该跟太子师脱不了干系,毕竟,之前童掌柜是与太子师单线联系的,清楚童掌柜身份的人并没有几个。”
齐雨皱着眉头,斜睨着君子璧:“你怎么知道的?”
君子璧说:“宫里来的人说的啊!刚刚听到议论,我才跑来告诉你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提醒你要提防你爹啊!小心他卖了你。”
齐雨嘴角撇了撇:“多谢你好心!卖了我难道不好么,反正走投无路了。”
她虽然急着想完成任务好脱身,然而办完了这件事,该去哪儿,她还不知道呢!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国度,根本没有她的本片立锥之地,真是可怜。
君子璧立即放下了茶杯:“真这样?那不如我跟太子师说说,让他把你卖给我得了。”
齐雨立即凶他:“想得美!”
君子璧微微一笑:“我屋里正好缺个烧火的丫头,你来了正好。”
齐雨大恼:“想得美!”
君子璧似乎心情很好,眼中透着轻快的笑意,“好了,我还是先隐身吧,免得待会儿府中下人来检查,看到我就真不好了。”
一旁碧苏含笑看着两人,见君子璧起身,忙道:“君大哥好走!”
“我不走,我还得保住你们俩的安全呢!”君子璧微笑着回头看了齐雨一眼,“妹子,就这么说好了啊!你到我屋里烧火去,可不许再想着你那齐王爷了。”
“啊呸!”齐雨凶他,“有多远滚多远,快点儿!”
如果不是身在许府,君子璧都要哈哈大笑起来了。
捉狭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有趣呢!
——距离信王落马、齐王获释不到一天的时间,东洛皇室对废太子的处置令也终于下来了。
是经皇帝向太子师征求过意见之后才得出来的结论:仍旧保持废黜太子楚逸昭的决定,流放蛮荒之地,终身不得返回嵇城,更永不可能重回东宫。
消息一出,鹿鸣大喜!
“太子师真是说话算话,又给王爷送了一个大礼!这一回,皇帝陛下终于下定决心了,太子终于再也没有机会重回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