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的大营里,已经能听到东夷军队攻城的声音。
齐雨和君子璧三人被分别单独关押在三个营帐里,互相不能见面,也无法沟通交流,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嘈杂的呐喊声,齐雨的心里已经急得跟猫抓一样……
外面响声那么大,是不是东夷开始攻城了?康城一定没有准备,那不是直接就要被东夷破城而入吗?
怎么办?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怎么办!
特么的,丹姝还真是,把她和君子璧他们分开关押,她一个人是跑不掉了,也没个商量的人,这可怎么弄啊!
军帐外,丹姝摆了摆手,示意守卫的士兵退开,守卫的士兵给丹姝掀开帐帘后,便默默地退让到了两旁。
望着缓缓步入军帐的丹姝,齐雨沉住了气,没有先开口说话。
丹姝站定身形,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嗯,齐王妃还真沉得住气啊,我东夷大军马上就要攻下康城了,齐王妃居然一点也不着急么?”
“怎么是你们东夷呢?难道,丹姝姑娘不是东洛人吗?”
“东洛人?哈哈哈哈,”丹姝仰头大笑,“还真是好笑啊!我怎么可能是东洛人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当然是东夷人了!”
“难道,嫁人之前的身份就可以在嫁人之后一笔抹掉?你对东洛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感情?”丹姝不由嗤笑一声,“东洛皇帝杀我全家、负我多年,我对他们只能有恨,怎么可能还有别的感情!我为什么要对东洛有感情!”
齐雨一愣:“东洛皇帝杀你全家?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吧?”丹姝冷笑,“齐王妃你那皇帝公公,当年建功立业之后,通过怕臣下功高震主,因此暗中下手,斩杀了多少曾经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重臣!他们为他付出一切,冒着不忠的罪名将他扶持上位,可到头来,一片忠心耿耿却换来满门冤死,多少人死不瞑目,死无葬身之地!这满门血海深仇不报,将来百年之后,我如何面对地下冤死的列祖列宗!”
齐雨吃惊地望着丹姝:“你的家人是被皇帝杀死的?你有什么证据?”
“还要证据?”丹姝又是一声嗤笑,“当年家人冤死时,我若不是去了亲戚家里串门,又焉还有一条命在?你不必跟我要什么证据,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证据,但你那皇帝公公是什么样的人,你那齐王丈夫很清楚吧!或者,你可以去问问他,他的外祖父是怎么死的,他的母亲又是怎么死的!”
还有楚逸暄的事?
齐雨冷笑,“楚逸暄人都死了,所以往他的身上栽赃很容易是吗?”
“我栽赃他做什么。”丹姝冷“哼”了一声,“他很恨你那皇帝公公你不清楚么?一个做儿子的为什么恨自己的父亲,难道你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么?”
齐雨顿时无言以对。
楚逸暄恨他的父皇,她怎么会不知道。但他的恨,真的关联到他的外祖父以及母亲的死吗?他的外祖父以及母亲的死,真的跟皇帝有关?
不,这时她不能被丹姝离间,不能被丹姝洗脑。
齐雨凝视着丹姝,反问道:“这么说来,你进入皇宫给灼华公主当剑侍,就是为了伺机报仇?”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报仇。”丹姝冷冷地道,“狗皇帝身边一向戒备森严,我根本接近不了他。我只想调查清楚,我究竟有没有冤枉他,他究竟有没有干下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你是怎么调查的?结果证实了你的猜测?”
“我自然有自己的方式去调查,你只需要知道,我并没有冤枉他,你的丈夫也并没有恨错他!”
齐雨叹了口气,“听君子璧说起来,你应该是个很单纯的姑娘,没想到,你还是挺有心机的。”
“我有心机?”丹姝冷笑,“再有心机又如何比得上灼华那个贱人,明明浪荡风骚,偏要装作任性纯真,才骗得一个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心醉神驰。”
竟然称灼华公主为贱人,这丹姝对灼华公主的恨究竟是有多深啊!
“难道,你也喜欢赫连镜?”齐雨问。
没想到,丹姝竟然身子微微一僵,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这反应……她只不过纯属猜测,丹姝却是这样的反应,难不成,她这无心的揣测竟然还是真的?
“你嫁给赫连晟,是不是其实是为了接近赫连镜?”齐雨又趁热打铁,胡乱出击。
没想到,丹姝竟然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齐雨撇了撇嘴:“这么大的反应,看来我说的没错。”
丹姝冷笑:“一派胡言乱语!难道不怕我让人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吗?”
齐雨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嫉妒我跟君子璧在一起,所以才对我们下手呢。原来,这跟君子璧无关啊!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失望。”
丹姝急道:“我的事,跟你想的根本就不一样,休要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