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祈救的眼神是那样的哀婉,令人不忍拒绝。
赫连晟冷哼了一声,从她脸上收回目光,重又冷冷地望向许昌:“既然太子师说令爱逃脱的事怀太子师无关,那就请太子师自证清白吧!”
自证清白?
桑沃若一愣,难道,赫连晟的意思,是要让许昌去把人给抓回来么?
这……整个东夷大营都找不到的人,许昌又怎么找得回来呢?
许昌却默默地揖了一礼,道:“老朽这便回去想办法,请少将军息怒。”
许昌默默地转身出帐,桑沃若见状,忙也跟了出去。
远远望着许昌的背影,桑沃若深感难过,她追上去并肩走在许昌的身旁,轻声说道:“他根本就不信太子师啊。太子师何曾受过这般委屈,要不,咱们……”
许昌却看了桑沃若一眼:“难道你不想救信王殿下了吗?”
桑沃若呆了呆,脚下微微一滞。
东洛并没有传来任何与楚逸昀有关的坏消息,所以,想必楚逸昀还活着?还着等着她带领东夷打回去,把他从大牢中解救出来?
对,一定是这样的,两国交战,战火烧到了眉毛上,皇帝楚辄肯定也顾不上处置楚逸昀了,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只要还没到谋朝篡位的份上,应该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赫连镜的帐中。心腹侍从为他捶着背,轻声道:“王爷是在担心少将军吗?”
赫连镜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少将军毕竟还年轻,没有经验,王爷却为什么相信他,偏偏让他来担这份重任呢?”
“那你觉得谁来担这份重任比较合适呢?”
“这……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有人比少将军更适合了。大将军称病不肯带兵,别的将领年纪大了,又都顾虑太多,因此都不是带兵的合适人选。”
“亏你现在才看到这一点。”
“属下愚昧,先前还以为王爷起用少将军,是因为少将军对王爷忠心不二的缘故呢。”
“当然也有这个缘故。我总不能把太子和景王他们的人手借来用吧!”
“那,接下来这仗怎么打?王爷不指点指点少将军吗?”
“当然。”赫连镜淡淡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两场败场无关紧要。少将军是首次担当重任,因此得失心重,才如此焦虑着急。其实不急。本王有办法扭转乾坤,改变这个局面。”
“真的?那王爷打算怎么做?”
“……又瞎打听了吧!”
“属下错了,不敢再打听。”
“哼哼。”
军帐中,便渐渐悄无了声息,只有那捶背声,一下一下,又一下。
赫连晟的军帐中,丹姝眼含泪光往前走了一步,望着赫连晟,欲言又止。
赫连晟冷笑一声:“怎么,刚才怕我在你的同胞面前揭了你的丑处?怕丢人?”
丹姝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赫连晟的脸色变得愈发地冷冽,“这两年我不说,你便当我什么也不知道。真当我有那么傻么?你是为谁而来的我会不知道?四皇兄为什么要撮合你我,我会不知道?”
丹姝的脸色更加的哀怨可怜,强行想要辩解:“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好了!”赫连晟冷冷地道,“你的心思,别人不懂,我却是懂的!你身为灼华公主的剑侍,陪在仇人的女儿身边受尽委屈,这的确是你可怜;可你毕竟是灼华公主的剑侍,不管怎样也是主仆一场,你却非要跟她争夺她的意中人,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趴伏在赫连晟的床下差不多两个时辰了,齐雨和碧苏都已经累得要死了,突然听到赫连晟这么说,让齐雨顿感吃惊无比!刚才听了那么多秘密,也不及这个秘密来得劲爆啊!
她果然猜得没错?那丹姝来东夷真是冲着赫连镜来的?
丹姝也看上了赫连镜?或是为了向灼华公主报仇,便要来抢灼华公主的心上人?结果,赫连镜不要她,却把她许给了赫连晟,所以,她在赫连晟家的地位才那么尴尬?赫连晟对她的态度才那么别扭?
哎呀……真没想到!
之前还以为这个丹姝喜欢的人是君子璧呢,却原来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么说来,丹姝的心里又还有什么真感情可言。枉费君子璧对丹姝满腔愧疚呢……
丹姝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她低着头哽咽道,“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对我那么冷淡……”
赫连晟冷冷地道,“平生最恨别人把我当成傻子!”
丹姝抹去眼泪,抬起眼来,平静地望着赫连晟:“若我助你拿下康城呢?你愿不愿意改变对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