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死的,你看我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吗?”
她露出骄傲的笑容,在明朗如晴空的面上,好似一朵盛放的夏花。
“你的蛊,被我压制了。”
炎的表情并不惊讶,他呼出一口气,身子向着身后椅背斜过去,一只脚竖在椅子上,胳膊闲适的放在膝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看你的精神头就知道了。正常人早就神思身体都枯竭,被折磨的不成人型,若是没有被绑起来,恐怕早就自尽而亡。”
彤珊轻叹一声,想起那两个督行。掌教倒台那日,她便吩咐下去,叫炎替二人解了蛊。
他们实在没有那么大过错,错只错在他们跟错了人。当她几日后抽身去看二人时,虽然已经交给白药好生调理着,那二人还是没有活过三个月,便相继死去。
死前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仍如两具枯骨,核桃皮一样的眼睛,不仅无神,还好像没有了眼珠一般深陷下去。
之前微胖的身形,因为急速消瘦,仿佛沙皮狗,粗糙晦暗的肌肤层叠在枯骨之上。
两颊因着地心引力,两人一直直挺着,便如两块皮子耷拉在耳边。嘴唇干枯爆裂,又干枯,又爆裂,早就没了嘴唇的柔软,而仿佛碎裂的青石板地面。
各种龟裂僵硬的,放在鼻子下面。口中的牙全部被咬碎,舌头也已经烂掉,却因为没有及时消炎,脓水弥漫整个口腔,腥臭招来蚊蝇,在他们口中做了窝,化了蛆。
因为每日喂食了夜牡丹汁液,即使高烧令他们已经翻着白眼,没了神智,身上的疼痛,却每每又将他们从昏死中拖出。
如此痛苦恐惧的****折磨,即使解了蛊,两人也已经全然习惯了痛苦,意识已经记住了疼痛,每日仍旧发出将死之人的呻吟。
她看着不忍,于是救治了两个多月,便令人停了夜牡丹。二人也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咽下人世间的最后一口气。
相较他们只是中蛊一个月比起来,彤珊如今已经带着这可怕的东西,活了八个月,形容也只是比之之前,稍显苍白消瘦而已。
这不是蛊被她压制住了,又是什么。炎挑眉,歪着头看她,眼中有些微赞叹,些微不服气
“你知道‘婴咛’需要的是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彤珊还未答话,朱雀殿大门突然匆忙被人推开,粉色衣装的侍女,带着一身白衣,仅在领口与袖口,印着兽性图腾的侍女,快步走了进来。
彤珊心中忽的漏跳一拍,来人正是白虎神殿唯一的小宫女。她见了二人,推开引路宫女,急走几步,不到二人身前便急匆匆跪下,气势之猛,叫她在光滑的地面上,甚至还向前滑行了一小段。
彤珊扔下手中装着蛊的小罐子,三步做两步的奔到小宫女面前,拉起她便问
“小炙怎么了?”
小宫女抬起头,眼中充满水雾
“白虎使,白虎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