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青闻言,不由心急,“姐姐快别吊我胃口了!这已经过了半个月,姐姐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容筱熙摇了摇头,“这赈灾之事,本就是朝中要事,哪是我们这些个妇人可以得知的,至少就我所知,京城里还没有得到江北那边的任何消息。”
容羽青见她神色淡淡,不由脱口而出,“那姐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殿下吗?”说完,她便掩了嘴,偷偷瞧着容筱熙的脸色,生怕她着恼。
容筱熙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唇边的微笑也未散,她这个妹妹,聪慧伶俐,会看出些什么来并不奇怪,只可惜,她与荆玄之间的事,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这个,她却是不能向容羽青坦白了。
“放心吧,有殿下在,朱公子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啊,就别担心这些了,好不容易被解了禁足,去看看你的娘亲吧!”她口中的这个“娘亲”自然是许氏,许氏现下依然在地牢中关着,时间长了也便再没什么人关注,只是苦了容羽青,之前许氏被关她便被人轻慢,而后她也又被禁了足,原先还在观望的下人们,一见这幅光景,便认定了容应晟心中再不放着他们娘俩,他们自然便转换了队伍。
容筱熙将饮尽的茶碗放下,见容羽青手里的茶汤还一点未动,便又道,“这茶汤都要凉了,你快尝尝,我煮的味道还不错的。”
容羽青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神色又萎靡下来,恹恹地端起茶碗。
容筱熙见她这副模样,轻轻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最是折磨人,这世间,皆是痴男怨女。不过她想到自己前世,又不禁苦笑,还说别人,她自己不也曾深陷其中,哪还有资格笑容羽青呢?
容羽青见在她这里得不到什么,与她说了一会子话,又在听雨轩坐了一会儿,便又离去了。想来应该是按礼去拜见楚氏去了。
容筱熙接过绿枝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突然想到什么,对绿枝道,“今早我做的那些点心,你用食盒装好,然后提到这边来。”
绿枝十分疑惑,却什么都没有问,端着茶具往厨房而去,不一会便拎着食盒回来了。
“小姐,方才厨房见小姐要,又在里面加了份刚刚煮好的杏仁茶,奴婢见这茶闻起来还不错,便自作主张给您拎回来了。”
容筱熙打开食盒看了一眼,见里面装饰精致,这一碗杏仁茶配着桃酥的香味,随着盒盖子被掀开,一时扑面而来,不禁让人食指大动。她便心中暗暗点头,又将盖子合上了。
“绿枝,随我走一趟。”
绿枝一愣,也并不问去哪里,便应了一声“是”。
却说容筱熙提着食盒却径直去了容景桓的院子。
容景桓鲜少这个时间还在屋中没出去,他最近被父亲训斥得颇惨,虽然觉得自己前一段是有那么点过,但是少年人吗,谁没个小性子,长辈越这么说,他越是要拧着干。若不是楚氏拦着,他定然要几日不着家,让全府统统去寻,才会罢休。
今日他被楚氏好说歹说才不情不愿留在了院子中,读书习字。却没想到迎来了这么个客人。他这个妹妹,两人打小便没什么交集。跟别说踏足他的院子,现在突然提着东西来找他,也不知是想要做什么。
容景桓将毛笔搁置在一旁,净了手道:“大妹妹这是找我有事?”
容筱熙朝他行了一礼,“大哥,妹妹做了些点心,见你很少在府上,便赶着空给你亲自送来了。”
“就为了这个?”容景桓指了指她手中的食盒,言语间并不相信。
容筱熙笑了笑,将食盒放到桌子上,“知道瞒不过大哥,我也没想瞒着,妹妹一直知道大哥是爽快人,那我便直说了。我最近听说,江北那边的灾情很是严重,许多百姓都没有安身之地,据说圣上已经安排人去赈灾,便想问问,如今江北的百姓是否已经安置妥当了。”
容景桓闻言嗤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些不屑道,“你一个闺阁小女子,问这些做什么?这可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心中却是不置可否,这朝堂之事来问他,自己这个妹妹也不知是来嘲讽自己的还是干嘛。
容筱熙容色未变,仿佛并没有听出来他的讽刺,“大哥,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过问,只是一想到那些百姓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便心有戚戚,实在不能安心,大哥,就当妹妹求你,你就告诉我吧!”
她这一番言语,说的也是冠冕堂皇。容景桓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在他看来,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整天就知道悲春怀秋,心中的怜悯多的无处可施,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不过想到之前父亲跟他说过的,荆玄那边发生的事,他便不由幸灾乐祸道,“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便告诉你,江北的百姓,怕是无法安顿好了。”
这是何意?难道······是灾银出了问题?还是,荆玄出事了?
容筱熙心思急转,竟是猜了个**不离十,她面上却不显,而是懵懂地问道,“大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