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湄回了琉璃院,就把自己闷到房里,孙琼禾来看了她几次,见她精神不对就摒退了丫鬟仆人悄声问道,“是不是楚凌玥给你什么难堪了?”
“娘,可有什么法子让楚凌玥也跟我一样么!”
陆明湄坐在窗前,面前摆着一面铜镜,铜镜中清清楚楚的照出陆明湄额角那一块颜色稍浅的花纹。本来陆明湄就是个美人,鹅蛋脸,皮肤又白,继承了孙琼禾的美貌也没有落下陆衡滔的神韵。
现在,额角多了一块疤痕,无损她的美貌,若是加以修饰只怕会更加明艳。可是,陆明湄似乎进了一个死胡同,非得要把这个疤痕给变得无影无踪。
“留疤的法子太多了,你难道只是想让楚凌玥留几个疤痕么?”
见陆明湄摇头,孙琼禾这才满意的贴着陆明湄的耳朵说了一个词。
“红花?”陆明湄一头雾水的看着孙琼禾,不知道这堕胎良药和对付楚凌玥有什么关系。楚凌玥现在还是个姑娘,怎么可能会需要用红花。
“是红花,红花活血,给楚凌玥再合适不过了。”
这红花是活血良药,如果剂量够大绝对能阻止伤口愈合,甚至能让长好的伤口也溃烂。还有就是红花易得,就算是被人看见了,也可以说是跌打损伤用来活血化瘀的,反正这后宅里面没有孕妇也不忌讳这个。
“娘,你简直神了!”陆明湄惊讶的看着孙琼禾,眼里忍不住的得意,“哼,我要让她好好尝尝我受的苦!”
不过也不是就这么万无一失了,这事儿怎么说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尤其是这侯府里还杵着一位杜妈妈。可这杜妈妈也不是万能的,到时候陆衡滔一出面,不管谁都得闭嘴。
现在所有的困局都在陆衡滔好久不来琉璃院了。
不过,陆衡滔也憋不了多久了,孙琼禾晚膳的时候命人送了一盏绿豆糕给陆衡滔,果然晚膳没过多久就有仆役过来通报说陆衡滔来了。
“老爷,你可来了。”
看着陆衡滔走进了琉璃院的们,孙琼禾连忙从花影之中走出来,挽住陆衡滔的胳膊委屈的看着她。
几日不见,孙琼禾倒是瘦了不少,原本就娇小的身体更加的娇小,脸庞也小了一圈,说不出的我见犹怜,再加上这么一看,陆衡滔的心顿时软了。
“老爷,我给您绣了一条腰带,等下拿来给您试试看。”孙琼禾闭口不提这两天的事儿,只一昧的表现自己的贴心,陆明湄也没了平日里的骄纵,分外的安静,乖巧的奉上陆衡滔最爱的君山银针。
“爹爹用茶。”
陆明湄今日的脸有些奇怪,烛火挑动之下,陆衡滔才发现了哪里不对。白,白的有些无力。
“明湄的身体好了么?”不忍的拉着陆明湄看了看,看着她苍白的脸陆衡滔顿时有些自责。
危急关头怎么就会想那么多,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不能就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陆明湄的身上。
“爹爹,明湄好多了。”
陆明湄说话都轻了许多,陆衡滔当她是还余悸犹存,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角感慨道:“明媚不要伤心,为父定给你寻到去掉这伤疤的法子。”
“爹爹……”
叫了一声陆衡滔,陆明湄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趴在陆衡滔的腿上就开始哭,“还以为爹爹不疼明媚了。是女儿不好,不该推姐姐出去,姐姐毕竟是嫡女,我们嫡庶有别,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爹爹不要不疼女儿……”
“唉,傻孩子,快起来。”
叹了口气,陆衡滔把陆明湄给扶了起来搂在怀里温声安慰,“为父怎么可能不疼你,只是,唉,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想起皇上的那一声冷笑,陆衡滔还是做了一个决定,放开陆明湄让她回房休息之后,转头跟孙琼禾商量,“明天你去厨房,亲自给凌玥煎药送到玲珑院去!”
煎药?还得亲自去?孙琼禾顿时有些不乐意,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疑惑的问陆衡滔,“可是有人说了老爷的什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