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一个小丫鬟能知道这种东西?”白傲霜匪夷所思,他知道天石不奇怪,因为他常年行医又饱读医书,见多识广的,可是一个小丫头会知道就有些不对劲了。
楚凌玥笑了笑,让梅香去把车上准备带给白傲霜的蜜瓜拿下来,“梅香,你去把蜜瓜那给白公子,算是那天解药的谢礼。”
一瓶秋药就换来了一个蜜瓜,对于这种亏本生意白傲霜表示不屑,冷哼一声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梅香出了门,楚凌玥才幽幽的开口,“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香儿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问她,她说是因为父亲是太医院的院判,五年前蒙难。而她从小就跟着父亲见识过不少东西,所以知道这些。”
“唔,这也说得过去。”白傲霜支着下巴表示理解,心思全在五年前那个院判身上。五年前下罪的太医院院判应该就是在先太子被刺杀时候下罪的,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救治不力,还是涉嫌制毒。
先太子被刺杀,但是真正造成先太子死亡的是淬在病人上的剧毒花间笑,偏生当时在一个太医院的院判那里找到了这种毒。
“可是,问题在于她不过是一个丫鬟,就算是饱读医书,却没有行医和出门的机会。就算是对药物的相互作用非常了解,也非常了解药性。可是,她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脉象。”看着白傲霜若有所思的样子,楚凌玥敲了敲桌子问他,“你诊脉学了多久,诊过多少人?”
“不记得了,可是,肯定很多人。诊脉是一个经验,单从医书上学不来。”对于这点白傲霜最有发言权,他当初学医的时候,诊脉的确练习了很久。
“是了,那么请问,她是怎么一眼就能发现那是天石的?”这么一个问题抛出,楚凌玥就看着慕容璟和白傲霜,让他们自己去想。
没错,粉红色的天石很珍稀,所以,她一个丫鬟是怎么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天石和芙蓉玉的。
白傲霜和慕容璟也意识到了不对,这事儿确实有些奇怪。如果香儿是一个想白傲霜一样见多识广的人,那么一切都好解释,可是偏生不是。七岁,她就被卖了,然后足不出户五年,到威远侯府一年,威远侯府之中也没有这两样东西供她对比。
“我觉得她说的那个师傅很可疑。”慕容璟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让白傲霜有些不解。
“香儿如果撒谎,那么凭空给自己杜撰一个师父不是在把自己暴露么?多问两句,自然就能问出来。如果是实话,那么,他这个师父博学多识,为何在太医院中并不显眼?据我所知,太医院之中妻室专断,又有两个儿子的只有一个姓路的院判。”慕容璟一番分析头头是道,却惹来白傲霜的一个大白眼。
“你这么说是没错,可是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她的师傅一定在太医院。如果在五年前就告老还乡了呢?”
楚凌玥也觉得白傲霜说的有道理,耸了耸肩,拿起一块蜜瓜说道,“香儿不像是在撒谎,如果真的还在,难道你们不查一下么?”
“查一下做什么?”白傲霜明知故问。
“你来京城的目的,如今线索摆在你眼前了,我就不信你能坐得住。”慕容璟也想查,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提醒楚凌玥小心李褚俊。
不过李褚俊居然给楚凌玥下黑手,可见他已经坐不住了。
天色渐晚,楚凌玥告辞回去,慕容璟不放心他一个人,就一起上了马车。马车里,楚凌玥抬眼问他:“你是不是准备对李褚俊下手了?”
不想瞒他,慕容璟点了点头。东疆平叛之时奸细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现在已经查到的证据大部分都跟李褚俊有关,再加上今天楚凌玥说的天石一事,他万分肯定跟李褚俊有关系。
“二皇子心思诡谲,这次只怕他已经早有防备。再说天石一事,他若是咬死了送的是个芙蓉石,闹起来只怕不好。”楚凌玥说的在理,慕容璟自然也不会听不进去,点了点头,把她拉到怀里抱住,抵着她的额头说道,“相信你的夫君,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陷入险境。”
知道慕容璟是在担心自己,楚凌玥反手抱住他,“我相信你。”
马车路过元宝胡同,车帘飞起的一角让楚凌玥看到孙琼禾正在巷口跟几个人在那里撕扯。
如今离了威远侯府,孙琼禾三人的日子过的并不好。陆衡滔的俸禄无几,家里一切开销都靠着孙琼禾手里的一点私房钱。坐吃山空,不过几天的时间,孙琼禾手里的钱就已经花了大半。
偏生三人都是富裕惯了的人,如今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都将就不了。想到这里,孙琼禾就想骂两句陆衡滔。
这几日,陆衡滔是更加不愿意回家了,没事儿就去威远侯府附近溜达,楚凌玥没见到,门也没进去。
天色渐暗,陆衡滔不得不回家,一回家就看到孙琼禾正在跟人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