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火气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平复下来:“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他情愿在这儿跟哀家谎话连篇也要娶进家门!”
这边派了人出去打听,太后的火气可还憋着呢,对着楚凌玥不好说什么,太后索性让芷兮传了皇后过来。
自丽妃被罚闭宫自省之后,皇后也跟着消停了许多,就怕太后火气未降的时候触了霉头,这会儿骤然听太后宣召,心中不由一突。
再仔细想想自己最近是否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依然百思不得其解,皇后索性去问头前带路的芷兮:“嬷嬷可知道太后召本宫何事?”
谁知芷兮就是恭恭敬敬的四个字:“老奴不知。”
竟在个下人这儿吃了闭门羹,皇后自是恼怒,只是不等她发作慈宁宫便已到了眼前,她只能先将一腔火气压回去,尽量镇静的进了正殿:“臣妾参见太后。”
“免礼。”
见了皇后,太后之前好容易平复了些的火气瞬间又冒了出来:“你可知道褚浚府中有没有女眷?”
皇后明显一愣,随即摇头:“褚浚一向以国事为重,自言外敌未平不言家事,臣妾这才想着让太后帮着挑个好人家的孩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突然?”
太后冷哼一声:“我倒还觉得突然呢,亏得哀家之前还心心念念的问了孟国公家二小姐,没想到二殿下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啊!”
皇后显然有些懵:“太后此言何意?”
“你是褚浚的母亲,他的事情你能不成还要来问哀家不成?”
太后语带嘲讽:“皇后之前如此关心二殿下的婚事,怎么不直接去问问他是否有意中人了呢?”
“太后的意思是,褚浚早已有了意中人?”
皇后面上喜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若真是如此简单太后也不会找她过来,果然,她这话一问出口太后便跟了一句:“你倒是心宽,你知不知道他这个意中人是个什么来路!”
“还求母后相告。”
“哼,说出来哀家都嫌龌龊。”
太后冷声道:“与其天天在宫中弄些有用无用的,还不如多叫褚浚进来问问,哀家是管不了这些年轻人了,你这做母亲的总该管管!”
“是是是,臣妾明白……”
平白挨了一顿训斥,倒把皇后之前的火气压了下去,待得太后带了倦色进内殿休息,皇后才喊住楚凌玥:“凌玥,你可知褚浚又做了什么惹太后如此动怒?”
皇后问起,楚凌玥自然不好隐瞒,她也没想过隐瞒,直接把李褚浚方才进宫请旨赐婚以及对赐婚对象的怀疑复述了一遍,后道:“虽说二殿下此举确是至情至性,只是……”
“别说了!”
皇后此时已面色惨白,李峰屹之前便对李褚浚颇有些不满,这次两人的关系好容易因为李褚浚平定了而有所缓和,若是再被李峰屹知道了这个消息,李褚浚就别想再翻身了。
念及此处,皇后的眼中不由带了一丝冷光:“你方才说那女人出现在褚浚房中,怎知她不是故意陷害?”
楚凌玥早就想到皇后会有此一问,面上丝毫不见慌乱:“凌玥不知其中内情,这才说二皇子至情至性重情重义。”
什么至情至性,分明是被人陷害而已。
皇后心中明白,口上却不好说出来,只能强撑着一脸假笑与楚凌玥虚与委蛇几句,便匆匆来开了慈宁宫。
不管对方是去坤宁宫抑或是二皇子府,这场好戏早晚都少不了,楚凌玥倒也不心急,只悠悠然饮完自己那杯热茶,后回了自己寝殿养胎去也。
直到傍晚时候,她才被外面略嘈杂的声音引出了门,却发现皇后不知何时又到了慈宁宫,而太后之前派出去查探的人也已经有了消息。
“怎么样?”
太后的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二皇子府上可有女眷?”
“确实。”
那嬷嬷两个字出口,皇后瞬间变了脸色:“你可看清楚了?”
“老奴不敢说谎。”
那嬷嬷恭声道:“二皇子府上确有女眷,且深得二皇子在意。”
皇后的脸色随着嬷嬷的话越来越白,就在她忍不住想要亲去二皇子府时,那嬷嬷又开了口:“只是二皇子府中那位却不是陆明湄陆小姐,看口音与行事,倒像是西边过来的。”
“什么?”
“你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