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清便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可是甚么想要问的都是没有问道,心里觉着憋屈,那黄莺倒是有礼节的,一道儿跟着许华清走的时候,还不忘小心的瞧一瞧四周。
四姑娘的院子里,倒是没什么不同的。
黄莺心里正想着,却是突然觉察到些许视线,一抬头便是和秋月的目光对上来,两人眼眸里都夹杂着些许情绪,在对视的一瞬间,又都微微垂头,错开了视线。
装作是没瞧见对方的样子,可是两人眼底里汹涌的情绪,却不能掩盖。
却是一直在外间守着的冬虫端着一个小食盒进来,瞧着许华浓道:“四姑娘,外头有客来瞧四姑娘,不过方才来的不是时候,正被挡在外头了,在客房呆着呢。”
许华浓一听,便是略微挑眉。
能在自己客房呆着,听冬虫的意思,还没有去拜见老祖宗——那身份应该高不到哪里去。
毕竟如果是官宦人家子弟的话,都是要先拜见一下长辈的,但是如果是商贾之家,一般都不拜见,因的官宦人家的长辈都是瞧都不瞧那些商贾之家的晚辈的。
可是如果身份不够,又是怎么进来的?
便是给了秋月个眼色。
秋月明了,自个儿一转身就先下去探看个虚实。
冬虫心里越发不愿意了。
姑娘这是不信任她,明明是她带来的客人,姑娘却叫秋月又去瞧一遍。
心里这般想着,冬虫心里难受得紧,自然也就没有多大心思。
却是秋月过了一会儿变回来了,冲着许华浓耳语些许。
这客人是真来了,因的只是一个商贾之家的身份,若不是仗着和许华浓有些许关系,说不定都进不来这院门,现在正在客房等着。
秋月说出了一个名字——方知画!
竟然是方知画!
像是心底里一下子冒出了这个人的名字一样,许华浓止不住略微皱眉,旁人不知道她方知画,许华浓还能不知道了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估摸着是看着许华浓有点飞黄腾达的意思,便是凑上来了。
他们和杨家姑娘不和的事情,到底知道的人还是不多,但是许华浓参加了侯爷选妃的事儿,却是叫大部分的姑娘都清楚了。
心里一思量,许华浓便是想起了上一次宴会上,遇见方知画的时候,还有那个****卑劣的公子,左右一琢磨,便是叫秋月回绝了去。
秋月大抵猜到了许华浓的意思,便是转身就下去了。
许华浓却是止不住的多琢磨琢磨,这方知画岁数不大,地位也不高,寻上自己的门来还有些艰难,估摸着,是有谁给她指路了。
一想到此,许华浓便是想起了上次那个公子,叫什么名字却已忘怀了,只是那股恶寒,现在还是不能忘记。
她便是不曾见过这般恶劣低贱的人,果真是心思恶毒。
却是一抬头,瞧见冬虫不知在想些什么,自个儿晃晃悠悠的去了外间了。
她也没有多在意,冬虫素来都是这个性子,自个儿每日想着什么也不曾说,就像是个闷葫芦一样,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倒是不去问,她自个儿便是好了。
彼时,天色也有些发暗了。
算算日子,没猜错的话,应当就是这几日了。
许华浓收拾妥当,早早的休息在了床榻,如果没猜错的话,明儿还有一场好戏看。
只是许华浓没有瞧见,在外间里,冬虫的脸色冷的好似是冬日的寒冰。
冬日严寒。
有两个婆婆踩着冬日的冷,小心的到了一个院子外面,却瞧见那院子里也出来了一个婆子。
三个婆子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是讪讪的笑了笑,却又没有太多的言语交谈,便是都错开了步子。
两个婆子小心的进了这院子,彼此对视一眼,却是有了些疑惑来。
“老姐姐啊,以往他们都说那张嬷嬷是个不靠谱的,虽说赵氏宠爱她,但是她也经常放我们这些下头的婆子的鸽子,若是这一次,送了这多银钱来,却是没有个好处——”
一个年过三十的婆子有些犹豫,却是面色都有些发白,显然是舍不得手底下的银钱来。
“我说老妹妹,你可不要心疼这点银钱,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是不能得了什么升迁,能保住现在的地位也不错了,你也是知道的,这张嬷嬷心眼儿也不大,不送点礼来,到时候也要落你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