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是听一些小姐妹说的,说是今天不知是怎得回事,有好多个小姑娘都在说关于这些的事儿,奴婢便是稍加打听了些,说是穿的沸沸扬扬的呢。”
“你讲你打听到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跟我说一嘴。”
许华浓的心都跟着缓慢的沉了下去,拧着眉头,小心的撑起了身子,冬虫立刻贴心的将她身后给垫了两个枕头。
秋月便是坐在一边儿,笑着将所有事儿都说个分明来。
她确实是在外头打听到的,而且,还不仅是她打听的,外头有很多人都再传,还有一些人传的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一大清早,秋月便是听说了不少,只说是昨日杨府出了大事儿了,有一家姑娘因的衣衫污了便是去换,却不想撞见了个登徒子藏在屋子里去,当下便是被玷了清白去,这姑娘是流年不利了,但是这登徒子是从何而来呢?
便是有人说的分明,说是这登徒子是杨家的大姑娘的小相好,本是私自约会,趁着这一场宴会来以解相思之苦,却没想到被人撞破了,才不得已说是要对那位撞破的姑娘下聘。
这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还说有的杨府的丫鬟还瞧见过那登徒子与杨家大姑娘来往的书信,说是二人早已私定终身了。
这一番话扭曲了一部分事实,但是谣言猛于虎,就算是天大的谎言,说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真的。
许华浓呆呆的听着秋月将所有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便是觉着有一阵头皮发疼。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去的时候,那陈家公子明显就是等着给自己下套的,若不是她反应快,又有方知画贪图荣华富贵替自己顶了,说不准还闹出来什么事儿。
怎得她接着柳姨娘的马车离开了之后,就传出了这些事儿了?明显是被另外一种谣言主导了,那,这个在暗地里,主导杨冰玉的谣言的,是什么人?
许华浓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容瑾。
昨日,容瑾信誓旦旦的叫自己瞧着,就说要有甚么大礼送给自己,而且,就了自己的那个人,还是容瑾,许华浓可是不相信,这容瑾能凑巧的出现在哪里。
唯独只有恰好在哪儿守株待兔,或者是专门跟着自个儿的人,才能恰好救下自己的。
但是,这谣言传得这么顺利,还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是有人帮着容瑾?
许华浓便是惦记起了柳姨娘。
柳姨娘——风姿绰约樱桃口,如花媚如丝,冲她昨日想要将自己也给了结的手段来看,应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有一个嫡长女在自己的眼皮低下,估计怎么看都觉着膈应,若是自己生个孩子,也只能是个庶子。
一念至此,许华浓便是觉着脑袋疼,也不想掺和那么多,揉了揉头,便是懒得去想这么多。
不管是谁瞧不上杨冰玉,又在背后用什么手段推波助澜,都和她没有关系,只要没有将这些脏水泼到她的身上,许华浓便是不想搭理。
况且,她和那杨冰玉,也没有什么好交往,能瞧见这些好戏,许华浓也觉得不错。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那杨冰玉遭遇了这些,又该怎么想。
一想到此,许华浓便是忍不住笑着靠在了枕头上,竟是觉着浑身都软了没了力气了。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杨冰玉不知是背地里得罪了多少人,现在却被人连着根儿都拔起来了。
秋月瞧见许华浓没有个说话的心思,便是也不提这茬儿,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一些旁的趣事儿,许华浓也就凑合着听着,说了一阵子,秋月便是自个儿又下去了。
秋月是个聪明的丫鬟,将这院儿里拾掇得井井有条,不管是那群丫鬟,还是那些烦心事儿,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秋月这丫鬟太聪明,而总叫许华浓抓不稳,说不准许华浓还会真的对她更放心些。
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大事儿似的,都觉着浑身都轻了些许。
正当许华浓浑身泛着轻松的时候,外头突然来了个丫鬟来,那丫鬟在院儿外的时候就闹出大片的动静来,扑腾扑腾的冲了进来,外间的丫鬟立刻慌着去拦她,却是一眼对上哪丫鬟喜庆的脸来。
“哟,四姑娘怎得还是身子骨这么虚呢!正巧着,外头的媒婆来了,可是正巧给姑娘冲冲喜呢!”
那丫鬟说的没轻没重的,但是话儿却是透过了外间的屋子。
冬虫立刻从内间出了去,正巧将那丫鬟拦在了外头。
瞧不见许华浓,却是被冬虫的冷脸给瞧上了,要说这院儿里的丫鬟,就是不认识哪家的主子,都是认识冬虫的,只道冬虫是个性子顽固的,谁不合礼数都要被撸吓一层皮来,也不管个东南西北是谁家的奴才。
那丫鬟便是收敛了几分,却还是满脸堆笑道:“冬虫姐姐,妹妹给姐姐道喜啦!”
“我有个什么喜?这喜,又从何来?”
冬虫斜睨了她一眼,正想要训斥她不懂规矩冲撞主子呢,却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那丫鬟抬高了音量道:“外头来了个媒婆子呢,踩了点儿来的,说是侯爷请来的呢!”
侯爷?
侯爷的媒婆?
顿时,众人都惊诧了几分。
内间传来了茶水杯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那丫鬟的脸色便是更得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