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你想个什么呢?”
突然一声低唤,叫秋月都是打了个哆嗦的,一抬头,就看到冬虫捧着一盒吃食:“姑娘在里头唤咱们呢,你也真是的,怎的叫姑娘一个人在屋子里?都没有个伺候的。”
秋月慌忙点头,应进去,脑海里却想起,侯爷那张俊美逼人的脸来——若是这样的话,是否要攀附上姑娘?若是姑娘宽厚大方还好,若是姑娘小气的紧,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不对——就算是没什么机会,也应当努力一把才是!
谁也不想一辈子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要瞧得,只是一个敢不敢罢了。
天又暗了,却又放晴,似乎日子过得很快,年会分明是忙得,但是自从那一日全家人一起给许华浓设套之后,好似是觉得有愧一般,竟是一直都瞧不见个人影,倒是不断地将各种各样的补品礼物之类的东西送到许华浓的院儿里,又好似是得了甚么命令似得,这段时间,没有一个姑娘踏足许华浓的院儿里。
但是东西还是不少的,许府算是双喜临门,又都是豪门女婿,自然是开心得紧,不断地有上门攀关系送东西的人来,许大老爷一时之间忙得见不得人影。
倒是许华浓落得个清净。
只是华灯初上,略微寂寥而已。
“姑娘,夜深了。”
冬虫一手拿着剪刀,剪了蜡烛的蜡芯,一眼瞧见了姑娘面带冷漠的坐在窗口,就觉得心疼,可是又说不出来甚么安慰的话,沉默了片刻,说道:“深更露重,姑娘马上就要出嫁了,明儿就是二姑娘出嫁的日子,后个就是姑娘了,若是姑娘不养好身子,到时候若是病了,怕是要被人道一句不吉利了。”
冬虫絮絮叨叨好久,许华浓才应了一声,正准备下去,却是手悬在半空好久都没有人来扶,一抬眼,却瞧见冬虫已经悄无声息的倒在了花塌上了。
一瞬间,毛骨悚然。
但是许华浓没动,只是裹紧了身上的袍子,静静地盯着眼前已经凉了的茶水:“既来之则安之,怎的还露不了面容来了?”
“许四姑娘倒是好安生。”
只听见一声冷笑,便是瞧见个人儿跳了下来,竟是上了房梁去,一双眼眸都是闪着亮光的,紧紧地盯着许华浓。
这目光叫许华浓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抓紧手里的袍子,却又冷笑:“阁下夜闯小女子的闺阁,难不成就是来瞧瞧小女子的容貌来?”
“可不是,许久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姑娘了,今儿可算是开眼了,人人都说许府的姑娘生的俊俏,今儿才是服了。”
说罢,那人竟是又坐下了。
这人脸上带了个面具,看不清楚容颜,但是这面具,许华浓是认识的。
那一日,皇家宴会,和媚妃纠缠在一起的,可不是就是带着这个面具的男人?
莫名其妙的,许华浓就觉得熟悉,但是这话可不是不敢说,只是暗暗思索,怎么纠缠了这么个人来了?那一日之后,她再也没闹出来什么响动来,也没瞧见有人来找过自己,就连那媚妃,纠缠一番看不是自己之后,也没有多加言语。
倒是这个戴面具的——是为什么?
“看也看过了,阁下可否早些离去?孤男寡女,小女怕是应不起公子这双眼来。”手指拧着手帕,却觉得背后冒出了冷汗:“况且公子都是带着个面具的,小女子又上哪去寻这样个庇佑来?”
那人却是突然笑了:“许四姑娘这般美颜,在下愿护你终生。”
许华浓禁不住有些惊,却也不信,正想着跟这人打打太极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窗户响了一下。
这一下声音并不大,但是足以让人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