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冲着那般丫鬟呵斥:“也不长个眼睛,还不将我二嫂嫂请进来?”
一帮丫鬟一哄而散。
那崔氏却是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只是尖锐的说话:“罢了,我可不进你这院儿里,省的踩脏了你这地方去!我这次前来,倒是要问问你,我那玉溪笼子被你的丫鬟给弄到哪里去了?竟是欺负人都欺负到了我的头上来了!难不成是觉着我好欺负不成?”
却见许华浓眨巴眨巴眼睛,显得分外无辜:“嫂嫂的笼子是在甚么时候丢的?”
崔氏冷哼:“四日之前!”
“可弟妹昨儿才是入了这府门的,这般事情可是不清楚呢。”
崔氏闻言,却胡搅蛮缠:“你昨日进了府,那便是三房的夫人了,这般事我不寻了你,还要寻了这满院子的丫鬟么?”
许华浓玩了个四两拨千斤,一边说一边无辜的摇了摇头:“要说丫鬟,嫂嫂的嬷嬷也来我这院儿里大闹过一番了,我也叫她们自个儿找当日从他们手中借走笼子的丫鬟了,可是她们却没有找到,是因的,我这院儿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去,弟妹初来乍到,也是甚么都不懂的,如果嫂嫂觉得委屈,那咱们便去叫大嫂给评评理,省的咱们乱折腾。”
崔氏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许华浓竟然也是个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来了气:“我这东西就是被你们院儿里的人夺了去,你现在还这般跟我推脱,可不是觉着我们二房无人了?”
听得这人这般胡搅蛮缠,许华浓也不着急,只是冲崔氏笑:“二嫂嫂此言差矣,也不知二嫂嫂是听何人言,这笼子是我这房里的丫鬟借去的?”
一直跟在崔氏后头,便瞧见个面白的嬷嬷站出来,这面白的嬷嬷有些胖,但是一看就是个斤斤计较的模样,大抵是崔氏从娘家带来的,和崔氏一样是一张胡搅蛮缠的嘴脸:“是老奴说的,这笼子也是从老奴的手上出去的,当日就瞧见个小丫鬟,自称是三房的人,来借这个玉溪笼子,老奴一听是三房的,也就借了,谁成想,倒是有来无回了!”
便瞧见许华浓一脸乖巧:“那,这位嬷嬷可是记得那丫鬟的嘴脸来?”
那白面嬷嬷却是摇头:“这个却是不知的,老奴不识得的丫鬟,只识得那丫鬟的装束,是咱们府中的人。”
“啧啧——二嫂嫂,那弟妹也是无能为力了。”许华浓只得冲着一脸刁蛮的崔氏笑:“你家的婆婆都不认识的人,怕是弟妹也不认识,我这满园儿的丫鬟,那个不是容府的丫鬟来?怕是这面生的,打着我们三房的名号冲着二嫂嫂的嬷嬷要的东西,要怪,二嫂嫂只能怪你家的嬷嬷惦记的太少了,没有多瞧瞧那丫鬟是何人了。”
这一番话也算是道理尽致了,但凡讲点道理的人都应当知道深浅,却见那崔氏冷笑一声,也不继续争辩,竟是张口就骂。
果真是个破皮泼落户,粗鄙的言语才是叫人受不了,许华浓堪堪在哪儿站着受了半响,才是觉得受不住,转身就回了房去。
这帮子丫鬟婆子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不过那崔氏瞧见许华浓进了院儿,三番两次的想要进来,都被丫鬟给挡了回去。
冬虫夏草到都是丫鬟性子,受得了这般骂,不过听的多了才是叫人热血上涌,恨不得生生撕烂了这张嘴去。
“夫人,您可是还好?”旁边的白鹭瞧见许华浓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苦笑:“二夫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当初老夫人贪恋二夫人娘家的彩礼,就答应了,二夫人最开始过来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压抑的,不过现在瞧这,应当是觉着夫人这般好欺负吧,毕竟也是刚刚嫁过来来着,二夫人便是这么个脾气,瞧见谁好欺负了,就要上来踩一脚来。”
“老夫人也不曾管辖她?”
许华浓禁不住皱眉:“这般模样,可不是要丢人去?”
白鹭倒是瞧这是个真心服饰许华浓的,瞧见许华浓这般说,只是给她满了茶水:“夫人不知道的,侯府的大部分势力和财力,都是在小侯爷的手上的,其实要说的话,府里的其他人,都是依附着小侯爷而存活的。”
“若是小侯爷起了心思,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呢,大公子还好,若是今年高中了,还能的个一官半职,二公子那般浪荡,又是个花天酒地的,大手大脚的很,没有二夫人的话,早就入不敷出了。”
这一番话其实有些诛心,一个丫鬟可没有念叨主子的能耐,可是现在却说的顺畅,瞧见了许华浓投过来的目光,也只是微微一笑:“二夫人这般模样,早就是将府里的人得罪个通透了,她可是谁都敢骂上一嘴的,唯独对三房的人有几分敬畏,大概就是因为小侯爷的权势吧?”
听的这话,许华浓都是渗透一身冷汗:“这般泼妇还是有敬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