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襄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沈婧慈是为今日救了谢如琢之事而恼怒,谢如琢与沈婧慈不和,沈靖襄是知道的,只是那一瞬间,沈靖襄却本能地救下了谢如琢。
也许在沈靖襄心里,谢如琢才是更重要的,甚至于,比沈家的计划还要重要。
见沈靖襄并不答话,沈婧慈也不追问,沈靖襄的心思,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只是今日沈靖襄实在是坏了她的好事,她不得不另想办法。
“妹妹,可是你指使人这样做的?”
半晌,沈靖襄终于问了出来,今日那花纹小蛇独独朝着谢如琢过去,可不就是故意有人为之吗?
沈婧慈冷笑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哥,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沈家的人,我是你的妹妹!”
沈靖襄沉默下来,是了,他是沈家的人,关于沈家的计划,沈靖襄也略知一二,谢家和沈家注定水火不容,他夹在其中,亦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难道他和谢如琢,就真的没有机会吗?
沈婧慈并未亲口承认,沈靖襄也不追问,沈婧慈说的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好在,谢如琢安然无恙,他也心安了。
话不投机,沈婧慈让沈靖襄先行离开,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今日一击未中,那么她总该要做些其他的事情。
黑夜中,一抹身影悄悄来到沈婧慈身边,沈婧慈靠近那人的耳朵,“你且告诉驸马,是谢如琢看到了他和长公主身边的宫女做了苟且之事。”
那人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枚埋在长公主府上的棋子终于发挥了作用,沈婧慈似乎已经看到驸马被人揭穿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知道,长公主必不会要了驸马的命。但是有些惩罚,是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
沈婧慈扬起嘴角,驸马与人苟合,此事断然是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会被长公主知晓的,到时候公主府定会掀起滔天巨浪,而驸马因此定是会记恨谢如琢,记恨谢家。
这就是沈婧慈要达到的目的,她弯起嘴角,谢如琢,我们等着瞧!
人去楼空的公主府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萧君夕扶着悦琳长公主回到寝殿之内,又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这才询问道,“姑姑今日可是累了?”
长公主一脸疲惫之色,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她倒是当真有些倦色了。
“那姑姑就早些歇着吧,我也先回宫了。”
长公主却是摇了摇头,“自小看着你长大的,可是有事儿想要对姑姑说?”
萧君夕微微一笑,果真自己有何事都逃不过长公主的眼睛,他的确是想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长公主细细地说上一番,毕竟是在公主府里面发生的,和驸马又有着莫大的联系。
至于之后怎么做,那就要看长公主自己的了。
“侄儿今日出去醒酒之时,偶然经过府内的假山,却意外听到有男女喁喁之声。我细听下去,却又归于平静。待我回转殿中,却见姑父并未在殿中陪您,说来倒也奇了,往日里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女官如意竟然也不在。不过片刻,倒是两个人一起回转了,也不知这事是巧合还是偶然了,姑姑说奇也不奇?”
虽说并未言明当时假山后的人是谁,也并未说驸马和如意在一处到底是做了何事,聪明如长公主也立即明白过来两人是怎样一幅情景了,好在萧君夕并未说开,也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本宫知道了,你且先行回去吧。”
长公主叹了一声,她待驸马那样好,想不到他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等龌龊事!
既是公主府的家事,萧君夕也不好多言,他只需将这事儿婉转的告诉长公主便好。免得众人皆醒她独醉,只她一人被蒙在鼓中,成了众人的笑柄。
天下好男子这样多,何必一定要看中驸马一人呢?
待萧君夕告辞,长公主眼中霎时蒙上了一层狠厉之色,驸马倒也罢了,可是如意这个小蹄子真真是不知好歹,竟敢与驸马苟合!
如意匆匆进门,却刚巧对上长公主脸上的阴沉之色,她心中狠狠一跳,脸上却堆上了笑容,“奴婢给长公主请安。”
“跪下!”
如意被唬了一跳,霎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是。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竟让公主如此大发雷霆?”
看着跪在脚下的如意,长公主冷冷一笑,看她往日里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可背地里竟然做下这等肮脏龌龊之事。
见长公主只拿一双眼睛刀子一般的盯着自己,如意越发的觉得心中发颤,连带着额头上都渗出了层层的汗珠。今日他们撞见三皇子,方才又见三皇子在此逗留许久,莫不是,他将事情告诉公主了么?!
良久,长公主方才缓缓的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拖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