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宫人眼疾手快,当下就将鸾儿的身子拦住,一把甩回了地面上。
鸾儿不妨,一下子摔倒在了地面,她顿时哭道,“奴婢也不知道谁想陷害奴婢,事到如今只求一死,还望皇上成全!”
她这么又是磕头又是哭的,靖帝霎时便沉下了脸,喝道,“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你这奴才着实胆大包天!”
鸾儿被靖帝眼下这模样唬得不敢出声,一旁的慧妃又趁热打铁道,“你这奴才也算是忠心了,贤妃姐姐果然会培养奴才呢,改日我还真得好好上门讨教讨教。”
贤妃却是恨得牙根痒痒,鸾儿这一举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这狗奴才,究竟是谁指使你污蔑主子的,给本宫说清楚!”贤妃气得将尖细的利甲指着鸾儿,连头上的步摇都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晃动着。
鸾儿却在这时候抬起头,道,“娘娘,奴才尽忠不成,给您添麻烦了,奴才对不住您!”说完,鸾儿将头低下去,不停地在地面上狠狠地磕着。
光洁可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很快便现出了点点的血迹,而鸾儿却浑然未觉,只一个劲儿的继续磕头。
还是叶贵妃看不下去,当下就命了贴身侍女去阻止了她的动作,柔声问道,“鸾儿,本宫问你,你这般可是有何内情么?说出来,若是真有苦衷,说不定本宫还可以救你。”
叶贵妃的话像是一记春风,柔柔的扫开,却叫鸾儿突然便直起了身子,错愕道,“娘娘,您果真能救我么?”
见叶贵妃点头,她顿时便俯下身子哭道,“娘娘,您可否移步偏殿,奴婢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您!”
见她这般模样,叶贵妃刚想答应,却见慧妃冷笑道,“这话倒是出奇了,难不成这话咱们还听不得了么?”
靖帝倒是一言不发,只若有所思的望着鸾儿。
到了此时,贤妃若还不知道这丫头有古怪,那她就白在深宫内呆了这许多年了,当下就冷哼道,“是啊,本宫也想听听看,你是准备如何陷害本宫的,省的到时候本宫就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罪名是什么呢!”
闻言,鸾儿低垂的眼中顿时便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来,旋即抬头道,“既然主子你都这么说了,那奴婢只有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说完,她又恭恭敬敬的给贤妃磕了一个头,道,“主子,这是奴婢给您磕的最后一个头,以后奴婢就不能在您的身边尽忠了!”
眼见着她这个模样,贤妃顿时觉得心中越发的不安了起来。她趁着人不注意之时,朝着角落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若是待会这鸾儿说出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来,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谁料想,那鸾儿却猛然将身上的布撕扯了下来,又用口将手指咬破,而后含着泪以血在衣料上写出一封血书来!
贤妃未曾料到她会如此做,鸾儿却怨毒的一笑,道,“主子,当日我姐姐想要说出真相,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今日鸾儿便也赌上一赌,看我是否有这个命来说出真相吧!”
有胆子小的妃子早吓得尖叫出来,却奈何靖帝在场,只得紧紧地攥着自家丫鬟的手,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
靖帝眉头皱了一皱,良久方沉声道,“你且说来,朕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你分毫!”
他这话一出,贤妃便是想要动手,也只得恨恨的止住了背地里的手势,静观其变了。
鸾儿见状,便知今日是赌对了。她当下就将眼角的泪拭去,开口道,“回皇上,祥嫔娘娘确实是奴才害的,我主子自从生了二皇子之后落下病根,便无法再生育子嗣了,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她害怕别的皇子分宠,所以便下毒害那些未出世的小皇子。早年的齐妃良妃等人,俱是被我主子所害!当年为她做事的是我的亲姐姐凤儿,两年前林妃死之前,姐姐想要说出真相,可是却被主子命人暗中打死,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林妃之死!”
她这一番话说完,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靖帝更是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转身问道,“她说的可是事实?”
贤妃脸色一变,当下就淌下一行泪来,凄苦道,“皇上,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么?臣妾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的侍奉太皇太后,又专心养儿子,哪里有这些机会去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一提起太皇太后,靖帝便有些动容了。这些年来,贤妃是如何侍奉祖母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就连贤妃的贤字,都是太皇太后所赐!
见状,鸾儿深吸一口气,颤声道,“皇上,主子交给奴婢的药包,奴婢心中不忍,只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就在奴婢的房间里,不信皇上可以派人去搜!”
靖帝点头之后,御林军顿时便去了鸾儿的房间搜查。
不多时,御林军就回转殿中,为首一人的手中还捧着一个药包,待得将这个药包递给太医检查之后,太医当即就跪下来禀报,“回皇上,这里面的确是碎儿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