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还未曾说话,红蕊先笑道,“往日里你不是最小气么,怎的今日就被抢走了?”
听了这话,浅碧顿时不服气道,“若是往日便罢了,可是今日我便是用那镯子将她引诱过来的,谁知道她竟然当真拿走了呢。”
说着,浅碧又叹了口气道,“方才她急匆匆的走,我拦不住,还怕误了小姐的事儿呢,事情可还顺利么?”
谢如琢施施然一笑,道,“我不过是顺道看看哥哥,听说哥哥歇息下了,便没有打扰,难不成有什么事情么?”
她这话一出,浅碧顿时拍了一拍额头,笑道,“是我糊涂了,咱们原就没做什么事儿呢。”
谢如琢却在这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遂莞尔一笑,道,“今夜这一出好戏似乎不够,浅碧,咱们去趟厨房,再给他们加一出!”
今日无星无月,唯有那乌云罩顶,将原本惨淡的夜色映衬的越发昏沉起来。
屋内的地龙倒是烧的极为暖和,季晴一进屋,便被暖意包围住了。
外间还算的上明亮,只是里屋却已经熄灯,显然是主人已经睡下了。
季晴壮着胆子走到里屋,隔着那一幅山水单屏轻轻喊道,“表哥,你可曾睡下了?”
有男人粗重的气息传来,时不时还夹杂着低喘和衣料的摩擦声。
季晴心中一喜,顿时便绕过了那山水单屏,借着外间透进来微弱的光芒,将那帐子给拉开来。
只是她还未看清楚里面的人影,便被一双胳膊将她拖了进去,而后一阵天翻地覆之后,季晴的身上便多了一个男人的身躯。
帐子被重新合了上去,男人似是久旱逢甘露一般,不管不顾的朝着季晴胡乱亲了下去。
季晴再胆大,也毕竟是个雏儿,眼下见男人这般,倒是生出了女子的矜持来,一双手推着男人,娇声道,“表哥,你且莫慌,听我,听我说——”
男人忽而低下头来,摸黑朝着她的耳垂咬了一口,一面喘着气儿道,“好人儿,表哥要你。”
他的气息透过耳朵似挠痒痒一般,将季晴的身子都有些酥麻了起来,只是这声音听着却不怎么像谢淮南的。季晴的疑惑刚起,就觉得身下一凉,衣衫已经被人解了开来。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反被男人握住了手,重重的揉捏着。
季晴红着脸疑惑道,“表哥,你,你今夜怎的如此热情,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有声音自上方传来,“好人儿,你是我的心肝——”
得了这个回答,季晴却越发的疑惑了起来,“表哥,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难不成那药喝了之后,还会将人的声音也改变了么?
只是下一刻,她便再也无心思考。那自身下蔓延开来的痛,似乎将她的四肢百赅都撕裂了一般,也叫季晴痛叫出声。
正是夜晚,她这一声变了调的尖锐叫声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算不得小。
当季晴出声之后,正在喝茶的季氏当先便皱眉道,“金玉,你可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金玉正在给她捏着肩膀,闻言笑道,“仿佛有那么一声,许是哪个下人闹着玩吧。”
季氏又听了一会儿,眼见着再无声音,便也笑着摇头道,“人老了,反倒越发疑神了起来。罢了,我也乏了,你莫锤了,我歇着去了。”
听得季氏这么说,金玉忙得起身扶着她,朝着卧房走去。
不想,老太太这头上的头饰还未曾拆完,就听见外间守着的丫鬟匆匆而来,一脸慌张道,“不好了,老太太!”
金玉顿时轻斥道,“说什么混话呢,呸呸呸!”
那丫鬟闻言,顿时愁眉苦脸道,“是奴才说错话了,只是大少爷院子里出事儿了!”
季氏顿时站起来,道,“淮南怎么了?”
“这,方才林跃来报,说是表小姐硬闯了大少爷的卧房,可是大少爷并没有在卧房内,现下里面却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那丫鬟也有些慌乱,连说出的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起来。
季氏却是听明白了,当下便沉了脸,冷哼了一声道,“走,去看看!”她刚起身,又道,“将乔氏也喊过去。”毕竟是谢淮南的院子出了事儿,于情于理乔氏都得在场。
却不想,季氏才到了院门口,便见远远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氏的脸都洗了,想来是已经睡下了。只是这陆氏一向消息灵通,听到大房有动静,她倒是第一个前来看热闹了。
季氏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来的倒是比我快。”
陆氏满脸堆笑的请了安,道,“娘,我这不是听说淮南这边有事儿了么,我作为婶娘的,总得要关心一番呐。”
这季晴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陆氏可是看的真真儿的,如今睡在了谢淮南的院子里,以后大房可有热闹看了!依着季晴的脾气,想来日后大房得天天鸡犬不宁了呢。
陆氏一想到这里,那脸上得意的笑容便无论如何都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