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如琢这才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苦闷道,“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难不成还能凭空飞出来一支军队来帮助萧君奕么?”
这话倒是提醒了萧君夕。
他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只是真实性还待考究。”
只是谢如琢再问,萧君夕却又做了锯嘴葫芦,不肯吐露分毫了。
见他这个样子,谢如琢也不再多问,只是心里埋了事情,这一路上走的都有些郁郁。
沈婧慈那边再没传来消息,分舵之人不敢贸然进入岐山,也没有见岐山境内有可疑之人进出;而京城中自从传出了萧君奕造反的消息之后,便如同铁桶一般,再也没有传出过一丝一毫的消息来。
一切仿佛都僵在了一起。
直到六日后的深夜。
眼见着一行人都到了承德的境内,只消再走两日便能踏入京城的边界。靖帝吩咐了御林军提前快马先行,拿了自己的御书和书信去了京北大营提兵。而他们一行人则在晚上的时候在此扎营了下来。
不想到了半夜的时候,万籁俱静之时,却忽然有一声凄厉的女子叫声传来,惊醒了沉睡中的众人。
那女子的尖叫还没有完,便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再也发不出声音。
有御林军循声而来,顿时便瞪大了双眼,只见那女子已然被人割破了喉咙,而她的身后正站着一名黑衣人。
好在是御前侍卫,有着超强的自制力,当下就回过神来,猛喝一声,“来人,有刺客!”
这一声喊,顿时将睡梦中的人最后一丝睡意也给喝退了,所有人都清醒了起来。
那一群黑衣人见这一计不成,竟然反而打草惊蛇,当下就不管不顾的朝着里面冲了进去,见人如同刀剁白菜一般,手起刀落毫不手软。
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短暂的劣势之后,更是越战越勇,跟这群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原本沉寂的夜色霎时灯火通明,那些大臣们披着衣服跑出来,却又在看到眼下的场景之后,不由自主的往皇帝的方向跑去。那里御林军最多,也最安全。
谢如琢和萧君夕被惊醒,顿时便掀开帐子朝外望去。还是萧君夕反应快,当下就道,“琢儿,你去父皇和母妃那里,我去看看情形。”
谢如琢自然是不肯的,从一旁抽出软剑,硬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见她这样,萧君夕也不多言,二人各自拿着武器便出去了。
只见这烛火摇曳之下,到处都是黑衣人,有跟御林军缠斗的,也有钻着空子收割人命的。空气里漂浮着血腥之气,到处都是人声尖叫。
这样下去后果显然不会乐观。
萧君夕刚要说话,忽然便见谢如琢的身后不知何时扑过来一个黑衣人,他登时便将手中武器刺了过去,一面将谢如琢拽到了自己身后。
谢如琢一个踉跄,刚要说话,就见萧君夕已然跟那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萧君夕本就有些武功底子,如今身上大病得治,功夫也比先前更上了一层楼。
只是这群黑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一时之间,二人竟然谁都奈何不了谁。
眼见着二人越打越快,谢如琢当机立断,从袖中射出一根银针来,直直的朝着那黑衣人飞了过去!
那银针上闪着暗色的光芒,显然是涂有剧毒的。
见血封喉。
与此同时,萧君夕也因着那黑衣人慢了一拍的动作而一击得中,眼见着那人在他面前倒了下去,他忙得回身询问道,“琢儿,你没事儿吧?”
谢如琢木然的摇了摇头,提着软剑咬牙道,“咱们去父皇那里看看情形如何吧,要快些将人都集结在那里。人集中了,才不会被人当靶子。”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纵然以往她亲眼见过,可毕竟不是她做的。那种冲击力是不一样的,太过震撼,也太过恶心。
只是谢如琢知道,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矫情。因此她虽然身子都在颤抖,可是话中的条理性却并没有失去。
萧君夕也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可时候由不得他多说什么,只紧紧攥着谢如琢的手,一面朝着主账飞快走去,一面急促道,“别怕,有我。”
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我在。
一句话,便奇异的叫谢如琢心中平静了下来,再看向萧君夕时,眼中也没有特别惶恐了,“恩,我知道。”
靖帝这里已经集结了许多人,人在本能之下都会趋利避害,所以眼下没有人阻止,都自发的来了这边,倒是让萧君夕省了好多麻烦。
看到二人前来,靖帝抬手免了二人行礼,道,“方才御林军报,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且俘获了一个人,那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身上却带有五皇子府的腰牌!”
萧君夕早猜到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因冷声道,“他的忍耐力也够好的了,竟然会在半路设下埋伏。不过想来,他也是看父皇要到京城,所以沉不住气吧。”
谢如琢环视了一圈主账这边的人,顿时便大惊失色,原因无他,乔氏和谢淮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