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是皇家的媳妇,便是和离,以后也没有敢再娶的。若不是她被逼得急了,又怎么会这般毁了自己的一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子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在娘家好歹能安稳的过完这辈子。可在齐王府,不定什么时候就将这一条命给搭进去了。
谢如琢一时有些发愣,倒是萧歆宁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见她回过神儿来,才安慰道,“皇嫂放心,母妃可是答应过的,不会叫侧室进门,所以你不用担心啦。”说着,她想了想,又道,“便是日后皇兄娶了别的女人进门,只要她们敢欺负你,我头一个不饶她们!”
见她这么仗义,谢如琢倒是有些失笑,因点头道,“好好好,咱们七公主最厉害了,皇嫂日后可要仰仗你了。”
这一番话转下来,二人倒是暂且忘记了这事儿,转到别的事情上来了。
女人之间的话题总是最多的,说着便忘了时间。
等到谢如琢从公主殿出来之后,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要不是她惦记着去给叶贵妃请个安,萧歆宁还不会放她走呢。
只是这个丫头到底是年纪小,带着小孩子的心性,又为人率真,所以谢如琢倒是也乐意跟她去玩。
宫中的积雪都被清扫干净,树上的银装素裹将这原本就美轮美奂的御花园装点的越发像是人间仙境。
最是富贵帝王家。
谢如琢看着眼下别有风味的景色,一时也有些流连,那走路的步伐便慢了下来。
绛朱却有些担心,一直念叨着,“王妃,这外间的寒气已经下来了,咱们还是走快些吧,万一受了寒就不好了。”
谢如琢纵然有心思看风景,可却架不住绛朱的催促,只得无奈道,“好好好,可是走快些也要看路不是,这冰天雪地的,我若走快了你又要念叨。”
闻言,绛朱叹了口气,见谢如琢脸上一副小孩子的心性,到底是妥协道,“奴婢陪着您去那边走走吧,那边有梅林,风还小一些。”
谢如琢立刻便绽开了笑意。
自从她怀孕以来,周围的人都将她看的格外严,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今日难得的看看风景,谢如琢的心情霎时便好了起来。
见她这样,绛朱只得暗自摇头。谢如琢如今不比往日,有了身孕最怕受寒的,可惜主子又是个闷不得的性子,当真叫她们为难。
主仆二人各有所思,一时之间倒是没有说话。
不想,却有人打破了谢如琢难得的静谧时光。
“四妹?”
有女子试探的声音传来,仿佛确认一般的喊了出来。
谢如琢抬头望去,就见一旁的小暖阁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一袭流云暗锦宫装,外面套着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她的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粉,不见往日的跋扈,反倒是平添了一抹江南女子的柔弱之感。
谢如琢一时有些认不出来,这还是以前那个处处仿佛都高人一等的谢如澜么?
谢如澜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亲亲热热的挽着她,柔声笑道,“我方才还以为看错了呢,不想真的是你。我入宫这些日子,也未曾见过亲人,今日一见你,真是意外之喜呢。”
离得近了,便闻到谢如澜身上淡淡的香气,不如以往那般刺鼻。
可谢如琢的心中却亮起了无数盏警灯,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离开了谢如澜的触碰范围,反问道,“澜贵人不在自己宫中待着,这天寒地冻的出来做什么?”
谢如澜也感受到了她的疏离,苦笑一声道,“宫中哪有有我的位置?不说我了,妹妹是来给贵妃娘娘请安的么?”
闻言,谢如琢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妹妹别着急走啊,我好不容易见到亲人,咱们叙叙旧好么?”谢如澜见她要走,眼神顿时便慌乱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可是见惯了以前谢如澜是什么样子的,谢如琢还真被这张脸欺骗不了,当下就问道,“不知澜贵人想要跟我叙什么旧?是你如何设计自己的妹妹,让她落选;还是你母亲如何咄咄逼人的闹出分家的丑剧?”
她这话算是撕破了脸,谢如澜脸上的楚楚可怜瞬间消失不见,阴沉着脸道,“谢如琢,你永远都是这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威风的!我再怎么也是你的堂姐,我都这般伏低做小了,你却如此的作践我,不就是觉得自己是王妃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这话一出,谢如琢倒是气乐了,“你这话倒是出奇了,我何曾作践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