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是事不关己,谁都不理。
四公子则埋头吃饭,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可是他垂下的眼眸却幽深一片。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之前退于偏桌上的大公子,一直默默无声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是夜,还是祁连黎的那处杏园里,最隐蔽的厢房里,微弱的烛光增添几分暧昧的意味,丫鬟阿霞因接到了大公子的暗示,所以准时到了这里。
每一次她到的时候,大公子都已经先在那里,就如同以往一样,她一推门进去,就像是美女蛇似地扭了过去,缠住了男人的颈项,“大公子,这么久没有找奴婢,奴婢还以为你把奴婢忘了呢。”
大公子齐连宣冷哼了声,而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的双腿之上,不由分说地解开女人的衣带。
阿霞也略显急切地配合着,并主动地坐上了他的身体,虽然每次和这个残废只能用同一种姿势,但是聊胜于无,很快地厢房里响起了男女的呻吟……
事毕,阿霞拿出备好的丝帕清理着下身,而齐连宣则一边系上衣带,一边头也不抬道,“最近,老四可有喝药?”
因为他低着头,故而没有看见阿霞闻言后那短暂地一震。
“……当然有喝了,每次都是奴婢看着他喝完,才离开的。”阿霞低着头,看似擦拭着双腿之间,实际则是掩饰躲闪的眼神。
齐连宣大概是因为对于这种女人并不乐见,所以,只是问话,并不看向她的脸,他转了轮椅向窗边移去,“那么,药量你可有拿捏地准?”
“大公子放心吧,奴婢不会让药量有问题的。”阿霞站在齐连宣的身后,脸上明显带着心虚。
“嗯……连宣食指轻点轮椅扶手,半响方道,“从明天开始,每天再增加三分之一的药量。”
增加药量?
……是。”阿霞没有任何异议,只不过,她脸上却闪过一丝近乎无奈的神情。
齐连宣始终背对着她,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蹙着眉,一脸凝重,或许觉得实在没有别的安排了,方道,“行,你回去吧,别让老四和五娘发现。”
“是。”阿霞退下了,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决定,什么似地,回了头道,“大公子’你何时才能纳了霞儿?”
齐连宣终于回头了,冷冷地看着她,“这个问题,你每次来都要问一遍么?竹儿有了身孕,爹和娘亲应该都不会赞成我现在再纳妾,你且先出去吧,我会安排。——对了,过几日便是七夕,这里有个簪子,算是给你的礼物吧。”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只银质珠簪来,递了过去,人却不再看她一眼,而是将视线转向窗外。
阿霞接过珠簪,深深地看了齐连宣一眼,带着几分埋怨,还有几分绝然,而后,退了出去。
她一路小跑着,走到荷塘边的时候,慢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一汪黑潭,忽而咬了下唇,毫不犹豫地将珠簪给丢了进去。
“噗通——”
一声脆响,珠簪沉没,深不见底。
七夕
这确实是女子一年来最为隆重的日子。
比端午那日还要盛装自不必多说,最主要的,这是年轻女子的大节日。
不像是端午一样举家同游,这日,女子们一般都选在百时之后出门,或是在闹市里吃些小吃,直到戌时三刻之后,方会回家,也就是可以在外面疯玩三四个小时。
这天,齐连琛是下午未时回府,而且,带了一件衣服给莫梓旭换上。
那是一身柳绿色的衣裙,裙摆是流苏设计,相较往日她穿得那些贵妇装,这一件颇有几分未嫁女子的风格。
她本来犹豫,可是齐连琛威胁说,“如果你不换上,为夫不介意亲自为你更衣。”
这句话毕竟有威慑力,清漪屈服了。
她拿着衣服退回卧房里更换,柳儿见了自然是跟着进去伺候,不想,那柳儿一看清那被展开了的衣裙,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察觉异样,清漪不由狐疑,“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心知是这衣裙有问题,显然是跟着自己这个身体的过往有关。
柳儿好容易挤出一抹笑,苦笑。
“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这衣裙好看,小姐在嫁给三公子前,也有一件跟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而且,是你最喜欢的。”
“是吗。”清漪对着铜镜看了看,却没有任何印象,“是不是因为嫁人了,所以这件衣服便留在了王府,没带过来?”
柳儿为难地酸涩说道,“小姐莫要问,,都是过去的事了,反正,你也已经记不起来。”
柳儿的表情实在是古怪,一件衣服,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来由不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清漪蹙眉道,“该不是……这样款式的衣裙,那个……那个传说中的齐连黎,也送过这么一件给我吧。”
柳儿垂下了头,“小姐聪慧。那件衣裙,因为小姐反抗不愿嫁入齐家,而被世子和王妃作为惩罚,亲自给烧掉了。”
“这样啊。”
烧掉就烧掉了,一件衣裙她是没有什么感觉,只不过,今天在这个日子,祁连琛送了她一件如此相似的衣裙,真的只是巧合么?
换上了这件衣裙,莫梓旭在镜中照了照,不管是齐连黎还是齐连琛的眼光,都相当不错,她的气质和肤色,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有几分脱俗的味道,优雅地像个精灵。
当她准备撩开卧室的帘子时,柳儿突然在身后叫了声,“小姐。”
清漪不解回头,“怎么,有哪里不妥么?”
柳儿咬了咬下唇,似是犹豫该不该说,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坦白。
“小姐,其实,你和黎少爷,就是在去年的七夕节上,相识的。”
“是吗。”这般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