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幕后老板?
清漪眨眨眼,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齐老爷还算有良心,不会说过河拆桥,没有看着她把“琛六福”带起来了,就直接一脚把她踢开。
听到这里,清漪没来由地有了底气,胆子也大了起来,“这并不是关乎幕后老板的问题,如果让三姐夫经营,于公于私,势必要分他些决策权,可是儿媳的一些经营决策,不敢保证三姐夫会尽数赞同,未免内部失和,儿媳还是希望爹能给与儿媳绝对的说话权。”
齐老爷看着她,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心里暗忖,自己知道这个三儿媳有大才,可是想不到,她的一些眼光和见地,还是会时不时地让自己为之一惊,其实,他本就无意让薛家二少薛平瑞来经营祁家作为黑马的“琛六福”,只不过,凡事都追求最大利益的他,故意卖了关子,顺便以此让清漪着着急,而后尽心尽力地为他做另外一件事。
齐老爷故意沉思了会,方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你也知道薛家和我祁家的关系,不出资出地去给平瑞开金店,那是因为薛老跟我有约定,不让我出钱给那个败家子,可是,出让经营者的身份可不同,那相当于是给薛平瑞一个磨练的机会,而又不至于让他为所欲为,如果这事让薛老知道,想必也会同意……,当然,我也不是不能拒绝,如果这‘琛六福’已经有我的儿子在那里辅助经营,那么,薛老自然不会再让薛平瑞搀和进来。”
听到这里,清漪也明白了,那个“辅助经营的祁家儿子”,除了嫡出的齐连琛,还能有谁呢?
齐老爷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已经领悟,不由又是心中一赞,嘴上却故作为难,“把一个外姓不务正业的家伙扶正道,还不如扶我自己的儿子,只是,连琛那小子从来不过问家族生意!”
说到这,他顿了顿,悄悄挑了眼皮地看着清漪。
清漪握了握拳,既然知道了齐老爷的用意,再装傻下去,对谁都不好,她抬起头,视死如归地说道,“爹放心,儿媳会尽自己所能让相公去帮忙经营打理‘琛六福’!”如此忍辱负重,完全是为了她自己的心血不被别人夺取!
其实,齐老爷这样做,有点出尔反尔,当初明明已经都承托了那个店就是她一个人的!如今却又找了别的条件来刁难,但是,人家齐老爷实力雄厚,如果哪天真的逼急了,把“琛六福”给彻底收购为祁家店面,她清漪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唉,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做祁家的儿媳,难啊!
齐老爷听到了自己想听得话,也知道适时地给清漪施以怀柔政策,“好,如果真能让连琛对金店生意感兴趣,帮忙打点的话,那么,我不仅帮着你守住‘琛六福’,如果你做得好,我甚至会考虑让她自行安排开分店。”
自行安排开分店?
好吧,清漪承认自己被诱惑了,可是如今,还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更来得兴奋和雀跃呢?
就这样,再次和齐老爷达成共识,清漪这才退出了齐老爷的书房。
由于心中的大石落下,清漪没了压力,走起路来也不由脚下生风,她一路轻快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却没有注意,躲在齐老爷书房对面的一处假山后,藏着一个白天侦查路线的人。——三小姐!
三小姐和三夫人早已打定好主意,偷了齐老爷的私藏便悄悄送出去,“琛六福”的纯经营权,哪里比得上自己当老板?所以,她们仍是原计划不变,白天借机在府里闲逛,来悄悄探视齐老爷会把一些隐蔽钥匙啦、秘密藏金处啥的,放在哪里。
三小姐万万想不到,她守了半响,竟然从齐老爷的书房里,看见清漪走了出来!她也是和她母亲一样爱八卦的人,看见儿媳妇从公公的书房出来,虽然是大半天、光天化日的,可是,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歪了去:哎呦呦,爹真是老来风流,难不成,看上了这个娇娇弱弱的三弟妹?
桃色狐疑在脑子里转了转,她没有说出去,任务当前,继续盯梢,一天这么悄悄地盯到晚上,直到午夜,她瞅着齐老爷那书房始终亮着灯,眼皮直打架,就在她决定放弃之际,那书房的灯灭了,不多会,齐老爷走了出来,却并不是去了任何一个夫人那里。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她跟着齐老爷的后面,无声尾随,发现自己的这个爹竟然去了一个很不起眼的鲜少有人住的客房里,那客房黑漆漆的,可是门却在他站定之际,打开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嘻嘻笑着将他拉了进去。
偷窥到这里,三小姐可是心里扑扑地狂跳着,兴奋的!——早知道那个三弟妹和自家老爹有问题,果不其然啊!这下好了,就用这件事,威胁自己的亲爹给自己的亲相公借钱!
三小姐如此美美地打算着,同时又想着既然老头子正在风流快活,怎么着计划好的偷窃一事也要去弄弄,她一路往齐老爷的书房溜去,可是路上经过后花园的时候,巧不巧地迎面碰上一个爱夜归的男人。
冷不防地被人撞见,三小姐心虚地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也不管来人是谁就开始找理由开脱,“哎呦,娘也真是的,大晚上让我找大娘去商量借钱的事,不是折磨人嘛。”
来人定住身形看了看她,“三姐?”
一声三姐,换回了三小姐的几分心虚,她定睛一看,不禁乐了!
还以为碰上了谁,原来是被戴了绿帽子的齐连琛啊!
这下,紧张、害怕也都抛诸脑后,三小姐笑得甜腻,“三弟,原来是你啊。”
齐连琛微微点头,面容略显清冷,对于她之前的大半夜找大夫人借钱这么不合情理的事业不做追究,就这样准备和她错身而过。
不想,还没有走两步,三小姐又笑嘻嘻地把他拦住了,“三弟,这么晚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