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对于男人的突变,清漪一时竟不能适应,他该不会受刺激过度,又变傻了吧,她可是听柳儿她们说过,齐连堂在娶自己之前的七八年里,都是心智如**岁孩童那样地活着的,难道现在,他又......
齐连堂拿起了桌上的腰牌,看了看,视线始终没有再抬起,“你快要跟三哥一起离开了吧?”
听这语气,似乎又恢复正常了,清漪觑着他,应道,“是,所以,来跟你提前辞行,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见你。”
“那就别再来!”齐连堂硬生生地说道,“好好地跟三哥过日子吧,从现在开始,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再看见她,他怕,他怕自己后悔,会想死一样地后悔!
听到这里,清漪又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喉咙一痛,她声音低哑地应了声,“......好!”
“没别的事了?”
“......没了。”
“那你走吧,不送。”
清漪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骤然回头,发现在落日的余晖下,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体窝在房间里的书桌后,始终低垂着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一滴晶莹在他的脸上一闪一闪,而后滑落......
......一个月后
齐府里人丁越发地稀少了。
齐连琛拖家带口地离开了齐府,带走了清漪,带走了常喜和柳儿,连茶儿也作为大夫人的贴身侍婢一同离开。
齐连堂一个人执掌着府里的生意,五夫人则成为当家主母。
在这期间,被烧坏的房子已重新修葺;更有无数媒婆踏破了齐府的门,所以,有这些叽叽喳喳的妇女们闹腾,这齐府里也算热闹。
本来,齐连堂抱着打发时间的目的,陪着这些女人们迂回,偶尔整一整她们,满足自己失恋后的恶趣味,可后来,这个游戏让他疲了,一怒之下,将一个媒婆打折了腿,而后又找了个郎中给她重新接上,赔了一点医药费。
有这么个例子在,其他媒婆再不敢造次,府里又恢复一片宁静。
生意之余,齐连堂百无聊赖,这日,他终于鼓起勇气,拿出了给清漪做的那种小盒暗器。
那小盒一直被他藏在房间里最隐蔽的部位,他怕,怕触景生情。这一次,他以为自己的意志够坚定了,可是一摸上那盒面,心中的苦涩又涌了上来。
他走出院子,也不顾场合对不对,对着院里的那棵槐树,开启了机关!
枝叶纷纷散落,掉在了他的头上、身上。
在他的身后,那个才被他破格提升的通房丫鬟吓得抱住了头,缩在一边,当一切平静后,那丫鬟竟然两眼放光地凑过来,很狗腿地赔笑说,“公子,莫非这就是传闻中,唐门的......‘暴雨梨花针’?”
如雷击中,他慢慢地转了身,“你说......什么?”
小诗是齐家当家齐连堂的唯一一个通房丫鬟。
对于不知为谁守身如玉的齐连堂来说,能收小诗为通房丫鬟,完全是由于一场意外。
齐府的洗衣房里聚集的,都是整个府里最下等的丫鬟,或是曾经犯了错而被贬过来的丫鬟,可往往这些丫鬟里能够知错而改的,却寥寥无几,她们大多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其明显的,是一个叫阿霞的丫鬟。
小诗,就是被阿霞给踢下池塘里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小诗在众丫鬟里,算是最漂亮的,有几分姿色,所以,跟她要好的家丁、小厮们甚多。
而阿霞也很倒霉,才将小诗踢下水,眼瞅着那丫头噗通几下快沉入水底的时候,齐连堂不知怎么,闲逛到了这里。
阿霞没辙,只要害人反过来冒充救人,吆喝着“来人啊、救人啊”,也是试图要引起齐连堂的注意。
确实,齐连堂被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引过去了,家丁们七手八脚地把湿漉漉的小诗抬上来,那丫头悠悠地醒来后,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左右扭了扭脖子,说了句,“还是挺有危险度的,不行,替身演员也是人,要加薪啊,导演!”
众人愣了愣。
而齐连堂则目光炯炯地瞅着她,因为那一刻,他突然想到自已的三嫂也曾落水,死里逃生,于是,他就一时心血来溯地问了问,是怎么回事。
身边有个跟他很亲的小厮来福说,“还不是因为丫鬟们争风吃醋,阿霞妒忌小诗有几分姿色,就整她,把她整水里去了。”
齐连堂听了,冷笑了声,可巧,又是个四面受敌的,就跟清漪一样。
没有再留恋,甚至都没有把那小诗的脸印在脑子里,他便扭身走了,边走边说道,“派个郎中给她治一治,没啥毛病了,就送我房里,当做通房丫鬟吧,另外,那个阿霞,给我轰出府去,这辈子别让我再看见她!”
就这样,小诗好命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竟成了齐连堂的通房丫鬟,要知道,齐连堂无妻无妾,现在齐府的女人,就属她的地位高,当然,齐连堂的娘五夫人,未出阁的刘小姐,还有招赘了一个和尚做夫婿的四小姐除外。
说是通房丫鬟,其实也就是一普通的贴身侍婢。
半个月来,齐连堂一直没碰过小诗,甚至正眼都没瞧过,直到有一天,他拿出了一个锦盒暗器出来把玩……
于是,他的视残便盯上她了,移情也好,替身也罢,谁叫除了他和清漪外,没有别人听说过“暴雨梨花针”的呢?
他好奇,这个丫鬟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唐门,唐门是什么东西?
连他都不知道!
心里真是……莫名地不平衡!
“小诗,爷的茶凉了,不知道给爷再换一杯吗?”这个丫鬟真是懒!动不动就魂游太虚,真不知道她以前在洗衣房里是怎么当差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