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谁人不知李府的主母是何等的威严强势,府内的大小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她的夫君李尚书对她也是难得有几分尊敬,这是每个女人都难以得到,而又渴望得到的东西。
早年她生下一对儿女,更是稳固了她在李府当中的地位,即便是后来李尚书的通房丫鬟生了儿女,虽然被李夫人抬为了妾室,但嫡庶之分在李府表现的可谓最佳典范,那些妾室以及他们生的庶子庶女对李夫人以及她的一双儿女见了没一个不是尊敬,以礼相待的。
李夫人的嫡亲女儿李婵生下来便染了病,她可谓是操碎了心,可是却从来没有疏于管理李府,李府这十几年来也没传出过什么不好的话柄出来,叫人不得不佩服李夫人的能力,她几乎被京城许多夫人当做了典范。
为此,圣上还特此封了李夫人了一个三品诰命夫人的称号。
当时,京城许多夫人争相模仿李夫人,想要把一家之事操持的如同李府那般井井有条,得到丈夫的尊重,更是压住下面的妾室,但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几个成功的。
直到后来李夫人一心照顾李婵,才慢慢地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可一旦有人提起,她的那些事迹京城中的人也是能娓娓道来的。
而作为家中嫡女的秦芸几人对这些也是甚为了解,曾经她们的母亲在她们耳边说过不止一遍,也是希望她们以后嫁人了,能够学到几分。
上次她们见李夫人还不觉得有母亲说的那般,此时一看才惊觉完全不假,甚至比母亲描述的那些还要厉害一些,所以柳茵和孟娇才会有如此反应,更别说吴欣怡了。
王氏却不曾和虞茜说这些,因为在她看来虞茜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又岂能像李夫人那般强悍,太子殿下怎么会喜欢呢?所以王氏从小教导虞茜最多的便是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将来才能母仪天下。
反倒是林姨娘和虞茗提过一些,不过却不详细,而她也记得不清,因为不是她穿过来之后说的。
所以此时,虞茜和虞茗两人的反应倒是几人中最为镇定的,但虞茜眼中依旧禁不住地闪过一丝慌乱,李夫人这般怒气冲冲地出来,难道真的是二妹把李婵推下去的不成?
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希望把事情尽量和平的解决,今天过去,再拖下去还不知道这门亲事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太子那边她也没办法拿准,她只能从虞茗这边下手,才能彻底安心。
虞茗不知道李婵是怎么和李夫人说的,但看着情形也和她猜的**不离十,李婵定是说是她把她推下去的了,不然李夫人没必要这么生气地冲着她走来。
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能慌,越乱只会让人觉得她在心虚。
站在虞茗旁边的碧珠都感觉到了紧张,收拢了手指,想拉着虞茗从这屋里跑出去,早知道她就该坚决地待在小姐身边的!
现在小姐一张嘴怎么说得清?……对了,还有李大人啊,她怎么把他给忘了,李夫人是李大人的母亲,他开口肯定能和李夫人解释清楚地。
碧珠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四处寻找起来,却没找到李贺的身影,此时她也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离开,心里急的不行。
该怎么办?!飘忽的眼神蓦地对上一双晶晶亮的乌黑眼睛,眼睛的主人朝着她眨了眨眼,碧珠也眨了眨眼,突然眼里升起一抹光亮,冲着门边的人一阵挤眉弄眼。
“哼!”李夫人风驰电掣般地走到了虞茗面前,威严的目光里满是冷意地睨着她,暗纹流云广袖陡然掀起一阵冷风,“虞二小姐,不知蝉儿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怨,你竟然将她推进那冰冷的湖水里!”
质问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惊雷在头顶炸开,在安静的屋里激起一片喧闹的议论,先前没有证据丫鬟们都是小声窃窃私语着,如今有了李夫人这话,显然就是给了她们最大的支持,声音不由地大了起来,不一会儿原本寂静无声的厅堂里面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音。
退后了两步的柳茵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吴欣怡,一副“我就知道是那样”的神情打量了虞茗几眼,不屑地撇了撇嘴,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欣怡,这下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吧?我就告诉不要和她靠的太近,保不准那天她就把你也推下去了。”
说完又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接着道:“可怜李小姐身体那么差,这十一月的冷天还被推下湖,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李小姐这样下去还怎么能好啊!”
一旁有李府的丫鬟听了,附和道:“小姐这两天的气色看着才好了些,勉强能下床了,现在又不知道要躺到什么时候呢!”
这样的话你一句我一句,大抵都是在心疼可怜李婵的,声音都不小,听在李夫人耳中更觉刺耳难听,脸色也愈发的阴沉起来,似有一片浓密的乌云压在了她的头顶。
“今天虞二小姐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看二小姐就别回去了。”李夫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