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秘境之外。
公孙玉的身形降落在铁链索桥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
玉颜陪在他的身边,十分不解的望着自家公子。
他不明白,姜沉禾来秘境之日公子未曾跟来,而现在大比已经过去了数月也一直是每日耕作,好像是忘了世上还有姜沉禾这个人。
然而今日却突然来了?这是为何?
公孙玉的目光则是复杂的望着天际,他的修为有了一丝的精进,已经达到了半步元婴,但同时他发现他对姜沉禾的感情也变淡了很多,不如之前那样浓烈。
也不知是因多日的耕种,使得整个心放开而至,还是其他缘由呢?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慢慢回到当初,一开始见到姜沉禾的时候,他对她的情也不是那么浓,而是随着凤尾玉佩的出现转浓。
而情转淡的结果便是他的推演之力加强了,他本就擅长卜卦推演,他算出了姜沉禾今日有一劫,所以,他来了,哪怕是隔着空间壁障,但是这里,也许距离她更近一些。
公孙玉最后看了一眼天际,盘膝而坐,他霜袍飘动,宛如雕塑。
公孙倾雪也早就降临在附近。
自从得了姜沉禾那滴心头血后,她对姜沉禾的感应更强了一些,也感觉到她会有一劫,不过她主要来的目的还是要看看事情的结果。
因果轮回,两人再度相遇。
公孙倾雪看着天际心中感叹。
“看来矶阳费尽心机终于得偿所愿!”
矶阳这才出世四年,两人就再度相遇,这可不是巧合,而是矶阳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谋划的。
所谓因果因果,因人活在世间接触的人和事太多,沾染的因果也自然多,所以下一世到底和谁牵绊,哪怕是仙人也难以测算,走一趟集市还要至少碰上数百人呢,更何况来人间走一遭,这一生不知和多少人擦肩而过。
所以,这些擦肩之人都难免产生因果,而为了避免这样的因果倒是有个办法,便是只呆在一个地方,不出门,或者,你只想同一个人有因果,就只陪着她一个人就好了。
而矶阳便是这么做的。
不过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不知要如何推演测算,将天道理解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逆转。
毕竟人存在于天地之间并非是你不想同谁产生瓜葛就不产生的,所以,倘若命中有劫,就是躲在屋里,头顶上也会掉下砖头被砸死!
所以说,矶阳的做法,依照天道而言,其实是行不通的,也就是说并非他想多和姜沉禾产生因果就能产生的,可是偏偏他就做到了,估摸连老天都无奈。
公孙倾雪回想着矶阳曾经的种种,匪夷所思的同时,感叹连连,就算历史重演,那也只是大路线相似,未必会像之前那般两人牵绊颇多,毕竟矶阳的前世可不是和姜沉禾一人有因果啊!
而秘境之内。
果然正如那修士所言,山崩了!
巨大的岩石从山顶滚落,宛如降落的石头雨一般向着众修士砸来。
而这些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块赤红如火,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不知在岩浆中焚烧多少万年,一块石头堪比一块宝器!
“砰砰砰——”就这样砸在修士们的身上。
不过修士就是修士,不是凡人,他们并没有惊慌,包括姜沉禾在内,他们还能害怕区区几块石头?
所以修士们一个个纵身飞起,躲避坠落崩塌的石块儿,而当这些石块儿砸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厉害,很多修士被石头砸的狂喷鲜血,一个个神色凝重起来,不过也没太当回事儿,毕竟他们是修士,凭借他们的速度能够轻易穿过石雨的范围!
一座山的崩塌是恐怖的,更何况是一座火山,火红的石块坠向岩浆中,岩浆飞蹦,所飞之处草木瞬间枯萎、焦黑!
山体太过巨大,崩塌的瞬间石块密集如雨,姜沉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躲过,心有余悸的看着远处,也不知修蔓他们躲过没有,应该也差不多,毕竟他们是修士,不是普通的人,纵然被砸一下也砸不死,只要不落入岩浆就会无事!
只是,她刚想到此处,就感觉头顶一阵巨响,举头一看,登时骇然变色,只见一个巨大的小山般的岩石砸了下来,她赶忙闪躲。
然而她还是因太过大意竟没有躲过去,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噗——”一声仰首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更是急速坠落,好在她被砸飞偏了,方向不是岩浆正下方,而是岩浆另一侧的山体峭壁上,姜沉禾一个借力,高高的冲天飞起。
飞上高空,然而她真是衰啊!本来她距离山体崩塌的范围有一段距离了,但是远处的巨石连续碰撞间有一块巨石好巧不巧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姜沉禾又是喷出一大口鲜血,要是普通的石头她不会受伤,而这些石头已经在岩浆中变了质,叫做火云钢,那是能够炼制上品宝器的材料啊!
被砸一下可不轻!
姜沉禾身体宛如一个流星一般急速向下坠落,她的好运好像用尽了,直坠向岩浆,她深受重伤,调转真元困难,无法控制住身形,眼见就要掉入岩浆里面,她立即将意念沉入心窍空间,唤了一声,“小禅!”
小禅是太阳神鸟,当然不怕岩浆!
而小禅此时正在自己窝里美美睡觉,听到姜沉禾的呼喊声就是打了一个激灵,她和姜沉禾心意相通,只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姜沉禾处在危险当中,一下子被姜沉禾调了出来,就在姜沉禾掉入岩浆的前一瞬,巨大的身体擦着岩浆,稳稳的把姜沉禾给接住了。
姜沉禾掉在小禅雪白的羽毛上,看着那溅落在她手指上的岩浆,立即将她的手背烫出一个火洞,她心有余悸!
要是没有小禅,她刚刚就是释放护身法盾也没有多大用处!
姜沉禾拍了拍胸脯稳定了一下呼吸,从小禅的身上坐起,看着脚下翻滚的岩浆,此时岩浆距离她如此之近,她只感觉太过炽热,整个人都好像要被融化了一般!
“小禅,我们上去吧。”姜沉禾抚摸着小禅雪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