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冷家没人来打扰我们,我们三个似小时候一般,相偎在一起,挤在姊姊的床上,又哭又笑的讲了大半夜的话,我终于累得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睡去。
一觉醒来,竟已到辰时,青蝉和姊姊早已起身。我急忙起床,匆匆梳妆,见姊姊早已一脸期盼的坐在那儿,不由微觉内疚,吐了吐舌头道:“哎呀,竟是睡过头,你和青蝉怎么也不叫我起床。”
姊姊笑道:“可不敢叫你起床。我犹自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赖床不肯起来学女红,青蝉和我一边一个去拉你,结果却被你飞起两脚踹出老远。气得娘亲拿了戒尺撵得你满屋子乱窜,你最后竟逃到上了屋顶。爹爹指着暴跳如雷的娘亲和屋顶上吓得直哆嗦的你,摇头晃脑的呤道:鸡飞狗上屋!!”
说到这里,我们俩个同时扑哧笑了出来,随即想到了已然过世了的爹娘,顿时又都红了眼圈。
正说着,青蝉端了碗白米粥进来,笑嘻嘻的说道:“二小姐小时候的淘气事还少了不成了。大小姐,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她不肯好好学女红,暗地里悄悄使坏,用针线把我、你还有夫人的衣服下摆缝在了一起。害得我们三个噼里啪啦的摔成了一堆,针也折了,衣服也破了,线头也撒了一地。那次呀,二小姐可是挨了夫人一顿好揍,夫人问她知不知道错了,她一边哭一连摇头,只说,不认错,但觉得心疼。老爷奇了,问她心疼什么,大小姐,你还记不记得,这二小姐说了什么?!”
说到这里,她将碗放在桌上,蹲在地上笑得起不来了。
我涨红了脸,讪讪道:“你个死青蝉,记性乍就这么好?!”
青蝉一边笑一边揉肚子,说道:“不,不是我记性好。是……是二小姐你说得精彩绝伦。你说:女儿是为爹爹心疼,家有母老虎,此生娶妾无望也!!直说得夫人躲进屋里一个人偷偷笑了半天。”
姊姊微笑道:“后来她还要使坏,半夜偷偷溜进娘的房间,用墨笔在她额上划了个王字。娘要罚她,爹爹却还护着她说,夫人本来就是母老虎,当得起额头这个王字!!”
说到这里,她也忍俊不住,我们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哎,大少奶奶今儿个屋里可真热闹。”正笑着,突听有人笑着插了嘴。
我抬目望去只见一个遍身绫罗,头上插金戴银,容貌整齐端正的女子正笑呤呤的望着我们。我见她主不似主仆又不似仆的,正不知该如何称呼,青蝉已是急忙行礼,喜道:“欢喜姊姊,好!!”
姊姊摸索着走过来,一脸惊喜,陪笑道:“可是欢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