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双手滞在了他的脸上。翼安王却是嘻笑着望着我,只身子似有些微微发抖,脸亦有些火热滚烫。烫到了令我几乎疑至自己已经在盛怒之下,狠狠甩过他一巴掌了。
强压下怒气,我厉声低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在那儿为你干着急?”
他笑出声来“本王就喜欢看你为我着急的模样!”
我怒极,恨恨调转目光,只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就要被他气得吐出血来。心下却终归是忿恼,伸出手来,狠狠在他臂上掐了一把,这才风也似的向外奔去,一边奔跑一边叫道:“将军……将军……”身后的婆婆失声叫道:“姑娘,你可是魔疯了不成?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听得我的叫声,几个士兵举着火把走了进来。
我立即跑上前去,跪在地上哭叫道:“几位将军,行行善,我姊姊……我姊姊得了痨……不,不是,是我姊姊得了肺热,一直咳,一直咳,都已经咳出血来了,几位将军求你们帮着去看看。”
几个士兵被我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模样好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退后两步道:“你干什么?”
仿佛应正我的说法,屋里的翼安王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觊,一个队长模样的士兵仔细听了听,迟疑地说道:“小娘子,我听你家姊姊咳得这么厉害,可别是什么看痨瘵之症吧!”
我抬头望着他,失声道:“你怎么知……”随即立即用手捂住嘴马,眉目之间满是慌忙隐瞒和遮掩之色,吱吱唔唔道:“不……不,不是,是……是肺热,是肺热。将军是军中之人,准有好药,望将军施舍一二。”说着,上前就要去拖那个队长。
我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早就惊住了那几个士兵,在军中,最忌讳的就是得了各种传染疾症,这痨瘵之症也是其中之一,他们若在这里不小心被染上了,带回骠骑营中那可是泼天大的祸事。
这时,却听有人厉声喝道:“找到了没有?这么久?”竟是那个陈飞虎亲自往这边来了。那队长一边回答道:“禀告将军,并无发现。”一边使劲将我推开,慌里慌张的带领着他的兵,逃也似的跑了开去。
望着骠骑营的士兵们远去的身影,我的嘴角不由慢慢扬起一个弧度漾起一个深深的笑意,不无得意的走进屋里,略带挑衅的对着翼安王瞟了下眼睛。翼安王眼睛直呆呆的盯着我,眼神之中深邃黝黑而深不可测。
我被他的目光扰得一阵心慌意乱,故作镇定说道:“干嘛,没见过我这么聪明的人?”翼安王似骤然清醒,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嘻嘻笑道:“我是在想,我咳嗽的声音这么粗,若人家起了疑心,真的进来瞧瞧,见了我这位翼安王的狼狈模样,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