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双眼,我眼中的痛苦烦恼已经被深深压下,“姊姊,既然这样,那么飞雪在这儿就祝你和皇上白头揩老。”我微笑着说,脸上唯一留下的,是淡若清风,无喜无忧。
“我……我有了他的孩子!”我的祝福,令姊姊脸上容光焕发,她有些羞涩,更多的却是兴奋的悄悄对我说。
我微微一怔,神色在刹那间恢复如常的平静,缓缓伸直身子,然后伸出手搭在她腕上,柔声道:“想不到我就要做阿姨了,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姊姊你也真是的,你是有身孕的人,如何可以这般大喜大悲?”说着说着,我猛然跳了起来,心中掀起波涛样的惊怒,姊姊她……又中毒了。
“怎么?孩子有事?”姊姊见我脸色雪白,也害怕起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美丽的脸庞都有些微微变形。
我生生挤出丝笑容道:“孩子没事,我是在想,我现在的身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席花晨!也不知道接下去他们想怎么样对付我。”
姊姊微微蹙眉,眉宇之间皆是愁色,她却强笑道:“飞雪,你的身份被冷雪用去了,而冷雪这个身份又……又是个死人,现在……现在皇上给你个新的身份,那……那也是好事。快跟姊姊说说,当日你从船上跳江逃跑后,又怎么会跟翼安王在一起的呢?”
我勉强一笑,将自己这段日子来的经历捡些简单的,愉快地说给了姊姊听,大部分都是我和翼之之间的吵吵闹闹的趣事。我略过了曾经与“萧慕白”那段交集的日子;略过了我这颗少女的芳心曾经为他暗暗心动的情事;略过了我曾经被人刺杀差点丧命的事;略过了宫闱巨变之时,我和翼之被困,千艰万苦逃匿出来的事;略过了我被萧慕白和孟忆柳联手欺骗和出卖的事;略过了被恒王捏碎双肩,差点就死了的事。
姊姊问了我很多细节问题,都被我云淡风清的扯开了话题,既然事实已经是如此,既然姊姊觉得自己的幸福在这里,我又何苦过于执着某些事某些人?又何必将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再告诉她,白白的令她内疚难过?罢了,一切的一切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我们姊妹两个哭哭笑笑说了很久,姊姊留我在她那儿用了饭,饭后,太后派了欢喜到景福宫找我,我这才恋恋不舍的告别姊姊前往毓敏宫去。
再次见到太后时,她已然是将人皮面具带上,恢复了“冷夫人”那副天资国色的模样,见我独自一人不情不愿的跟着欢喜走来,且又并不向她行礼,她笑了起来,徐徐吹着盏中的清茶,说道:“怎么,见过你姊姊了?”
我在唇边绽开一丝冰冷的笑,冷冷道:“是呀。飞雪很感谢太后对姊姊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