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花晨对皇上确实只有兄妹之情,而无儿女情长之意,若非如此,臣妾如何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处子之身?!后宫之中,美女如云,臣妾若一心只想得到皇上宠爱,又怎么会缕缕使出这欲擒故纵之计,难道不怕皇上因此生恼,而将臣妾抛之脑后吗?!臣妾的心,早已经跟随薛神医走了,臣妾此生再无他望,只想过一些平静、平淡的日子,不想再卷入宫中的争宠是是非非当中来。若娘娘肯答应花晨这个请求,花晨便为娘娘献上这张由薛神医亲自所开的方子。”我慢慢地信口开合地胡说着。
皇后的眼神里闪烁着变幻不定的光辉,仿佛在分辨我这翻话的真伪,我低着头,轻轻抚弄着衣角,似在害羞,似在逃匿……
“席花晨你说你跟薛神医倾心相恋之事,皇上知不知道?!太后知不知道?!静柔夫人她——又知不知道呢?!”皇后不依不饶,并未曾有丝毫放过我的意思,一脸正色地继续追问着。
“禀娘娘,此事皇上知道,太后知道,静柔夫人她也知道。当初薛神医闯了弥天大祸,太后就是为了杜绝花晨这翻相思,才要让花晨嫁至菰安郡。后来——后来皇上因为要诈死骗过蓝言轩,所以让臣妾将薛神医招进了宫里。娘娘也看到了,薛神医的医术出神入化,他帮着皇上假死,便连宫中的御医也查不出来。”我不动声色的胡编着。
皇后听着我这翻胡言乱语,斜倚在软榻上略略失神了片刻,突然笑道:“如此说来,皇上明明知道你心中有人,却偏偏还把你留在身边,可见皇上对你——并非只是兄妹之情呀。若是本宫依你所说宣扬你有恶疾,且毁去你的绿牌,只皇上嘴里不会说什么,心里必定会对本宫有所埋怨,日后必然有了生份之心……”
“皇上的雨露是要均分给宫中的每个妃嫔的,可娘娘若是能生下皇子,那么,他便必定会成为我吴越国的太子,而吴越国的太子永远就只属于皇后你一人。况且宫中的美眷如花,只需过得一年半栽的,皇上自然就不会再记住花晨了……”
“你能保证这张药方一定有用?!”皇后的声音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似乎舌头也已经不受控制。她当初中毒过甚,后来她虽然查出了毒源,也已经开始调养,但数年不能生育这是必定的,可我手中偏偏还有大半粒天香豆蔻,若用得好的话,能句解她身上余毒,并能让她受孕。
“娘娘若是不信,则无半点希望,娘娘若是信了臣妾,相信臣妾必然会让娘娘得偿所愿!!”我盯着皇后,满目坚持和自信……
皇后长吸了一口气,深凝秀眉,金花玉缕的尖尖护甲在檀香木的小几上轻轻敲打着,一下,又一下……
我知道她不相信我这翻话,可是偏又想不通我为什么这么做,而且我提出的条件又委实太过诱惑,使得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因此,她方才觉得倍感疑惑和为难。
一时间,整个殿内除却皇后娘娘护甲的轻轻敲打之声,便是一片诡异的静寂。她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得敲了百来下,然后,便站了起来,走至窗口,伸手揽开金丝银线绣就的薄薄轻纱垂帘,从这个窗口看出去,便可看到宫中大片开阔的景色,如今飞雪已停,阳光烈艳,将宫中这一片雪中之景衬得壮丽无比,好象整个皇宫都是用银子来铸就而成。
她倚在窗子边,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口,怔怔地出神看了这景色,时间在我焦虑的等候之中一点一点的流逝,良久,她转过身来,面向着我“本宫知道你是个极聪明的人,若你肯留在本宫身边帮衬本宫,那便就是自己人了,本宫不帮自己人又会帮谁呢?!”
“皇后娘娘,只要娘娘能保住花晨不去侍寝,那从今晚后,花晨必定唯娘娘是尊,并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皇后讽刺地笑道:“你这张小嘴倒是甜得紧。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顿了顿,她淡淡道:“把方子留下,回去候着吧。你放心,本宫不会凭白要你的东西,总要等人验证出来这方子的真伪,才好放心帮你,是不是?!你也不必担皇上会在这几日召你侍寝,现在舒婕妤有了身孕,皇上的整个心思必定都在她那儿。”说着,皇后笑了起来,笑声阴冷,在空旷的大殿里飘荡,出奇地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