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瞥了妍巧一眼,不无讽刺地说道:“姑姑先前不是说了就算立即死在我的面前谢罪,也心甘情愿的吗?!怎么如今却连这小小的一粒药丸也不肯吃?!你放心,要你死的方法有成千上百种,没必要做粒穿肠毒药出来害你,只不过嘛……”我拖长了声音,宛然一笑道:“若真让你就这么回去了,我还真不放心,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我想请姑姑品尝一下这粒噬心蛊丸。”
妍巧目光呆滞地望着我手上那粒黑漆漆的药丸,几乎口吃一般地重复着“噬……噬心……蛊丸?!”
看到妍巧惊吓得有些变色的面孔,我笑着上前,亲热地拍着她的肩,语音又响又清,可是在这响脆之中却已隐含飒然血腥之色“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不想这头帮了姑姑你,回头便又被你给卖了。所以,这粒噬心蛊丸无论如果要请姑姑你笑纳了。这一粒药中含有西域蛊虫幼体,你吃了这枚药之后,就必需要对我忠心耿耿,否则,药丸内的盅虫就会突破蜡丸侵入你的心肺之中,到时候,你就会全身腐烂,关节寸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姑姑,我劝你还是爽爽快快地吃下去吧,否则……”
月光透过窗格在妍巧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亲眼看到她身上的寒毛根根悚立,随后又渐渐缓和,她并没有考虑很久,立即伸出手接过我手上的药丸吃了下去。
我冷冷一笑,把手从她肩上收下,不无讥诮地说道:“姑姑真是聪明过头了,必定以为我这药是假的吧!!”说着,从腰边摸出一只看上去极普通的竹哨子,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
妍巧先还在发怔,疑惑,突然之间,惨叫一声,手捧着肚子像只虾米一样弯着,浑身不停的发抖,因为疼痛的关系,她涕泪齐下,却又不敢大声呻吟,嘴唇都被咬出丝丝血迹来。
大约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慢直起身来,惨白着脸色道:“充容且放心,奴婢从今之后,必定对充容衷心不二。”
我打了个哈欠,声音仿佛因慵懒而低沉“既然如此,姑姑拿了药先请回吧。另外,还请姑姑务必记住,方才那下不过只是蛊虫儿在里头打了喷嚏,算是最轻的,若是等它破体而出,那姑姑所受的苦楚,远非如此。另外,此等蛊虫切记胡乱用药,因为有些药对它有加速成长的作用,姑姑若是胡乱吃东西,怕是会让它发作的更快。总之,将来万一要是发生什么事,姑姑若是肯保我平安,我席花晨自然不会让姑姑受零碎之苦。”
妍巧满头冷汗,挣扎着说道:“奴婢对充容衷心耿耿,将来万一有什么事,绝对不会连累充容。”
我甜甜而笑,说道:“姑姑果然聪明。现下夜已深了,姑姑也该回景阳苑了!!明晚此时,我必亲自上门,为太妃把脉。”
等到妍巧出宫之后,忆柳第一个跳了起来,大声问道:“夜飞雪,你给我老实说,你有没有趁老娘不备,在老娘肚子里下了这个什么噬心蛊虫?!难怪呢,我说我最近怎么老是对你唯命是从的。”
我噗嗤一声,笑将出声,随即眨着双眼,天真无辜地问道:“什么噬心蛊虫?!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你还装!!”忆柳气急败坏地指着我手中的竹哨子道:“这是什么?!”
我嘻嘻一笑道:“竹哨子呀,你喜欢呀?!送给你!!”说着笑吟吟地塞到了她的手中。
玲珑笑道:“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姐的性子,她又怎么会胡乱在无辜的人身上下毒呢?!”
忆柳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接过了竹哨,试了下,说道:“我自然晓得她不是那种阴毒的人。但方才你也看到了,她一吹哨子,那妍巧就痛得满头冷汗。这可不是奇了?!莫非,天下真的有这种叫噬心蛊丸的奇药?!”
我冲她做了个鬼脸,扬了扬夹在指缝中的金针,笑道:“大姐,你也忒好骗了,天下哪有什么噬心蛊虫,我自然是骗她的。”
“你骗她的?!”忆柳不可置信地着我指缝中的金针,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竹哨,气恼之下,一下子把竹哨扔到了桌子上,她气呼呼地骂道:“夜飞雪,你这个奸诈的死女人,还不快把真相告诉我们。”
我闻言一笑,上前亲热无比地挽起了她的玉臂,说道:“你们记不记得,我拿药出来的时候,对着妍巧做了个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