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他那黝黑有神的双眸里有我苍白惊惶的脸庞。随后,我不敢再直视他那深邃的眼睛,闭了闭眼,惨笑道:“好吧,皇上,你赢了,尽管你赢不光彩!!”待要向他说出那翻话,却觉得耳边好似听到周身血流哗哗狂奔的声音,深吸了口气,我双手紧握,声音细若蚊虫道:“我……投降了,我以后会向宫里的其他女人一样屈服于你,倾心于你,并且还会跟她们一样只对你唯命是从,绝不反抗!!”
承哲怔了怔,随即倒吸了口冷气,看他那模样,竟好似完全没有料到我肯松口出这种话来。那双紧抱着我的双手,不自觉得松了下来,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里有一种我所不能够形容的复杂的东西在里头,灯光使得他那绝世的容颜模糊迷蒙,世界也仿佛因他那模糊迷蒙的容颜却褪尽了所有的色彩。
我静静看着他,轻松随意的样子看上去仿佛已可以让他采摘,他犹豫着,向我伸出手来,似乎是想再次把我搂进怀里,我笑了起来,笑得娇媚,甚至于讨好,只是紧握住着拳头的掌心却沁出丝丝的冷汗。
承哲皇帝的手终究还是停在半空没有伸过来,他垂下目,像是不忍看到我脸上甜得发腻的笑容一样,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深谋远虑的谋划一样,半晌,他微微叹气“不要对朕这样笑,朕习惯了你那种倔强不屈的样子。突然对朕笑成这样,难免令朕怀疑你的居心。”
我推开他,把丢了一地的衣裳胡乱抓了一件来披上,冷冷道:“那皇上想我怎么样?!向你投降服软认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他望着我突然冷然的模样,眼眸微微眯起,显得幽深凝重“你知道的,朕要的你的真心。朕不想你口是心非,嘴上说向朕投降认输,可是心里还想着你那个翼安王,等他一来,你又跟他跑了。”
“皇上……”我微微颤抖,声音里半含委屈半含羞怒,珠泪似珍珠般盈盈于睫“飞雪已非完壁,皇上以为,以翼安王的骄傲和心性,他还会再要这样的我吗?!而我,既然已经身属皇上,那么自然应该从一而终,皇上又以为,飞雪如何会弃道德礼仪而不顾,再去跟随别的男人?!飞雪如今已经向皇上屈服投降,皇上若仍是这般羞辱我,我……我……”待要说一句狠的,却不料被他双手一拉,我那瘦弱的身躯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他结结实实再次压在了床上,要说话被直接堵回口里。
我不敢再做挣扎,面上只是含羞带涩的受了,心里的屈辱,却令到自己几乎喷出心头血来。吸了口气,我的眼神落在他满是斑驳疤痕的后背上,那上面有指印,也有牙印,有的深,有的浅,有的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然后我轻轻把头扭在一边,长叹一声道:“不知道皇上是想跟飞雪长相厮守,还是只仅仅想征服飞雪后就此不顾?!”
“你说呢?!”他听我这么一说,深瞳中顿有光芒闪耀。
我转身,凝视着他的双眼,认真道:“皇上若只仅仅想征服飞雪,以报当日飞雪对皇上的一箭之仇,那飞雪也无话可说。但皇上若希望跟飞雪长相厮守,那么,还需得答应飞雪几件事情。”
承哲停止了在我身上的动作,那线条分明的薄唇轻抿着,黑暗将他俊美的面容完全遮没,只是眼神却飞快地闪烁起变幻不定的光辉“什么事情?!”
“第一,皇上身系天下万民,攸关社稷,皇上以后不要向这三天……这三天……一样恣意妄为纵欲寻欢了。”说到这里,想起这三天的他在我身上的放肆纵欲,不禁面红耳赤。见我的这幅模样,他明显再次情动,一个个热吻带着不管不顾的意味,排山倒海似地向我席卷而至,粗暴的动作弄得我的双唇又麻又痒。我羞恼之下,差点发作,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将他推开轻嗔道:“皇上,才跟皇上在说正事,皇上却又不肯听。”
承哲哈哈一笑,停止了热吻,轻声道:“好,这个条件,朕允了。”
我吸了口气,继续说“第二,飞雪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参与后宫纷争当中。所以恳请皇上,仍是允我住在乾西馆里,仍是过着从前一样的生活。”
他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这第二条,朕也允了。但朕却是要把你的位份升一升。”
“这正是飞雪想要向皇上恳请的第三条。这第三条便恳请皇上暂时不要晋升飞雪的位份。”
“哦?!这宫里的女人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位份越高越好,偏你却是不喜欢?!为什么?!”他的唇停留在我耳边,声音宁静却又带着抹凌然“你是不屑朕给你的位份,还是根本就不想到得朕给你的宠爱?!”
我咬咬唇,努力让自己显得幽怨而又委屈,眼中含泪,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皇上到了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我之所以不想皇上现在给我位份,是因为我曾向皇后要求毁了绿牌,若是皇上在这个时候晋升我的位份,岂不让皇后觉得我根本就是戏弄她,是在欲擒故纵?!如此一来,飞雪岂非要承受皇后的雷霆之怒?!飞雪是希望……希望有了皇上的龙脉之后,皇上再给我晋升份位,这样,皇后又能把我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