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姊姊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你……你居然……”姊姊试图撑着地面站起来,却怎么也又不上力气,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却不敢掉以轻心,望着站在我面前近在咫尺的含烟淡淡道:“当日你冒充我的陪嫁丫环,天天给我喂这种东西,想来,这种感觉,你一定不会陌生。”
含烟微微扬头,浑身紧绷,问道:“从一走进宫殿开始,奴婢和娘娘便始终警惕,不敢吃喝淑贵妃的任何一点东西,但到底还是中了你的招。你是怎么在娘娘和奴婢身上动的手脚?!”
我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道:“你们难道没有闻出今天淑贵妃身上特别香吗?!”
含烟深忿,正要向我逼近一步,却终于敌不过药性,软泥似的向地上倒地。
“整个殿的人……都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为什么,只有本宫和含烟有事?!”姊姊微弱地问道,她那漆黑的长发纷乱垂落了一地,好似满殿爬满了黑色的小蛇。
“解药就放在食饮里,谁让你放着好好的蜜蜂金桔水不肯喝来着?!”我走到姊姊面前蹲下,脸上绽出一道温柔的微笑。
“青蛇……也没喝,为什么她会没事?!”姊姊仍是不甘心,喘着粗气问我。
我微微一笑,从头上拔下那只紫珠簪子“姊姊请看,这簪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姊姊吃力地抬目,一眼就看到了簪子紫珠上的小孔。我吃吃笑道:“惠妃先前没事,是因为我没有做那个扶了扶珠钗的动作。你们俩个之所以倒下,是因为我做了这个动作,而我做这个动作的目的,就是要捏破了这紫珠上封口的蜜蜡。这样,紫珠里的药性就流了出来,配上淑贵妃身上的香味和我身上的香味,就算是头猛虎,它也得给我乖乖躺下。更何况,你们又站了这么近,又说了这么回子话?!姊姊,这一招,我可是跟你学的哟!!你忘了,端午之宴上,孔芳婉就是死在这一招之下的。你早该想到,天理伦环的道理,昔时你怎么对付别人,总有一天,别人也会怎么对付你。”
说着,我轻翘兰花指,把姊姊和含烟身上佩着的两个香囊拿了下来,嗅了嗅,然后扔出老远,摇头道:“姊姊也当真小心,在身上挂了这清心解秽的避邪香囊,想来是算准了我们或者会在食物中下毒,只可惜,你的医术远不如我,况且,我们也并没有打算在饮食中下毒,倒反而是在里面加了解药,要不然,这要是害了皇上和德妃该如何是好?!”
姊姊眉间掠过一道阴霾,随即,却笑得双肩颤动,叹道:“看来是含烟多事了。若是她不出手,让你生擒青蛇该多好呀。”
我从贴身的小衣里摸出一根金光灿灿的金针,淡淡道:“你没看到淑贵妃离她这么近吗?!含烟若是不出手,我这扶钗的动作自然会为青蛇而做,到时候,我就能活捉青蛇,然后再让她来指正你。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狠毒到这个程度,居然会让含烟杀她灭口,我承认,我始终还是小瞧了你。”
姊姊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我手上的金针,黛眉微颤,轻声低喃道:“飞雪,我最亲爱的小妹,难道你竟是要下狠心杀了我吗?!难道你忘记了,从前姊姊是怎么爱你,怎么护你的吗?!姊姊是错了,可你自己呢,你不是也有翼安王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姊姊的心情呢?!”声音虽弱,但其的悲苦愁愤,已非言语可表,可怜可悯的程度,竟差点让我羞愧的把手上的金针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