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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萧郎非路人(1 / 2)

烟萝端来仍冒着热气的乌鸡汤:“娘娘,趁热喝了吧。”

冰蝶低低应了一声,烟萝便乖巧地退下了。自从冰蝶被诊出喜脉来,受到的待遇高了不少,反而不太适应了。而且,最扰乱她心绪的,还是寒辰烨那波澜不惊却又让她恍如五雷轰顶的话语。他知道她一切心思,与她赌下这一情局。可是她输不起这一生,她的心,既然给了白烨,要如何收得回来……她还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能逃离这幽幽深宫,与他双宿双飞。

可是白烨他,从不曾对她的情意给过丝毫回应。她本也想这样安静地等着,等着他点头,等着他终有一天爱上她。可是现在看来……

冰蝶苦笑着阖眸:“看来我是等不到了……”

“你说什么等不到了?”

倏然,清冷淡漠却又那样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久违的暖意。冰蝶如触电一般,整个人僵硬却飞速地转过身。

日夜思君不见君。

冰蝶眼前忽然弥漫起混沌雾气,清凉的泪覆盖了她的眼眸。她还记得当初拜师时,白烨曾带着她念过一首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如今,她怀了龙嗣,就注定终身幽禁。

白烨的面具依旧像一块冰,隐去了他所有情绪,只看得见那一对漆黑如夜的眼睛。他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悲喜,平淡得如同他的白衣胜雪:“听闻你有了身子,为师特来道贺。”

又是这样刻意的淡漠疏离,又是这样万年不变的温润有礼,冰蝶忽然心中酸楚,抬起朦胧泪眼有些失控地喊道:“我不是你徒弟,你也不是我师父,从你赶走我的那一天,就再也不是了!”她从来,不甘心只做他的徒弟啊……

白烨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淡漠:“你在怨我。”

冰蝶忽然失声恸哭,跌坐在案几边,瘦削的双肩剧烈颤抖着:“我不懂,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始终云淡风轻,为什么你从来不会有任何情绪的波澜。你到底有没有心?”

白烨怔了少顷,缓步上前,轻轻将手放在她肩头。其实,并不是那样波澜不惊的。他也想做到万事都可云淡风轻,可是他做不到。发现冰蝶身中合欢蛊那次,那个枯瘦的她令他肝肠拧作一团;帮她解合欢蛊那夜,他画地为牢,喝下她掺杂了春药的茶水,以药效来掩饰他的意乱情迷;发现冰蝶被困于山洞中那次,他只觉心脏被挖空了,天崩地裂;看见归来的冰蝶与恭顺王寒辰煜打情骂俏时,他是那样五味陈杂,不顾一切地当下册封了冰蝶;而这次,听闻冰蝶怀了身孕,他前所未有地惊喜。

他已经做不到,平心静气了。

可是他现在不能告诉她,白烨的真实身份。他也做不到,承认自己的心意。

因为……白烨,或者说寒辰烨,轻轻叹息了一声。因为他心里,或许还留着一个位置,那个位置,从来都属于皇后佟芊瑶。那个惊艳了他少年时光的女孩,那个杀了他父亲和三弟的女子,那个不遗余力助他巩固皇位的女人。佟芊瑶,即便他无法释怀她的罪行,即便她不再是少女时单纯的样子,他也没有办法忘却。

所以,他也做不到,全心全意去接受冰蝶。不论是以寒辰烨的身份,还是以白烨的身份。所以他昨日与她赌了一局,赌她若能放下白烨,那他也放下前尘过往,将心给她。他其实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彻底挥别与佟芊瑶那段虽刻骨铭心却已是腐烂的爱情,去接纳这个女孩。

冰蝶的啜泣缓缓停了下来,心也一寸寸凉了下去。或许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从不曾动过情。冰蝶低头,道:“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白烨微微蹙眉,却倏然轻哂,险些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你若真不想见,那便不要再见了。只不过,你今日还需去见一个人。”说着,他倏然走上前来轻揽住她的纤腰,言笑中自带着一股少年意气,“是一个一别多日的故人了。”

言罢,冰蝶便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白烨轻拥着飞了起来。身下是夜曦皇宫巍峨秀妍的景色,在他足下轻功带起的风中呼啸而过。风光从琉璃碧瓦的宫殿,变为御花园锦簇斑斓的花海,又换做青翠幽深的山峦,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古朴而不失风雅的殿宇。冰蝶被白烨轻轻放下,却有些错愕。

的确是许久不见了。

雪华殿,恭顺王,寒辰煜。

还没进门,便听得殿内传出一阵令人揪心的咳声,那样剧烈,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冰蝶轻敛黛眉,数日不见,寒辰煜的病,竟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么?

白烨领着她走进去,正撞见因病发面色惨白,唯有唇角流下一丝殷红鲜血的寒辰煜。白烨微微呵斥:“怎么又病成这个样子了?”

寒辰煜却倏然起身,丢了擦拭过血迹的白帕,负手笑着走过来:“难为你还大老远跑来看望我,还把这个丫头带来了。”寒辰煜凑到冰蝶面前,眸中是一如既往的调笑。

冰蝶本能地后退一步,却被白烨一只手臂轻轻揽住,圈在他的臂弯中。冰蝶有些错愕地转向白烨,却发现白烨并没有在看她,而是对着寒辰煜道:“你知道我今日带冰蝶来所为何事。”

寒辰煜却沏了两盏茶,摆在青木案上,兀自跪坐下:“你这人还是如此无趣,无论何时都只记得正事,也未免太过刻板了些。何妨共赏这桃花林间美景,饮酒作诗?”

白烨依旧揽着冰蝶,轻轻在青木案便坐下。冰蝶被他这亲昵而带着些许霸道的动作弄得有些糊涂,这种感觉……很像是寒辰烨,那种不容违抗的温柔。

寒辰煜却斟酒一壶,举杯笑道:“那且将这杯酒,祝贺惜嫔娘娘喜得龙嗣。”

冰蝶正欲举起茶盏,身侧白烨却发力将茶盏平着推出去,直直撞飞了寒辰煜手中酒盏,琼浆玉液落了一地。寒辰煜有些懊恼地正欲责怪,却听得白烨那冰冷而不容抗拒的声音:“本就病弱,还喝酒!”

寒辰煜闻言怔了半晌,才摇头叹息。罢了,也是皇兄寒辰烨的一番好意。

而冰蝶却更加惊恐地看着白烨。这种语气……和寒辰烨,实在是太像了!可是两个人声音不同,那么只能更进一步验证了她心中猜测——白烨必然是寒辰烨的兄弟!说不定是哪个没落的王爷,躲在夜曦皇宫中随时准备篡位。她曾经这样质疑过,只是白烨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可是,她只能这么猜了!

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有当初逼她献身于寒辰烨,这个白烨肯定是夜袭皇室中人!他跟恭顺王关系这么好,估计两个人正准备联手推翻寒辰烨!正当冰蝶专心致志地推理着满脑子精彩的权谋宫斗小剧场时,却见白烨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冰蝶?我喊了你好几声了。”

冰蝶这才回过神来。

白烨笑着摇摇头:“我让你把你那日被捉去山洞差点被烧死的细节说给恭顺王听,我托付他调查此事。”虽然他之前托付过太后和皇后,只不过她们二人行动起来毕竟不如这个隐世的王爷方便。

冰蝶都快忘了这事,被这么一提醒,才回忆道:“那日你们二人在殿内商讨,我站在门外,忽然有人从身后钳制住我,我挣扎时那颗夜明珠落了出来,随后只觉颈间一痛,我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被困在着火的山洞中了。”

白烨忽然问道:“你当时颈间一痛,可是被那人以钝器敲打所致?”

冰蝶极力回忆着,摇了摇头:“不像是被敲击的疼痛,我记得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闻言,白烨和寒辰煜交换了一个神色。想必,那应该是蛊术最常用的毒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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