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和娘娘身处东都皇宫,对西面之事,也只是听朝中官员秉报,但朝中官员对这些真实的情况,他们是一概不会明说的,一来是怕触了皇上龙颜,二来就是朝廷发下的钱粮等,很多也都进了他们的腰包,他们怎么会说?”
姜昆想都没想,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向赫连楚坦白。
“砰!”
赫连楚顿时气的抬起大手,砰的一拳砸到了身旁桌子之上。
姜昆吓的双腿一颤,赶紧跪倒在地,对赫连楚说道:“皇上息怒,老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你起来,朕并没有怪你,朕是怪朝中那群官员,竟然对西面之事如此不予重视,朕真恨在东都的时候,没有彻查此事。”
“谢皇上。”
姜昆吓一跳,忙不迭的向赫连楚道谢,更是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额头上渗下了豆大汗珠。
而就在这时,里屋里躺着的顾雨筱,竟是苍白着一张小脸,扶着门框一步一步的缓缓走了出来。
赫连楚见状,他赶紧起身迎上前去将顾雨筱扶住,瞪着她没好气道:“你起来干什么呀!你都病成这样了,赶紧的躺下休息。”
“是啊娘娘,您的身子不适合走动啊!还是赶紧休息吧!”
姜昆也着急的跟着附喝。
顾雨筱却是倔强的摇摇头,由赫连楚扶着迈步走到前方椅子上坐下,强撑着体内的酸软无力,对姜昆轻声说道:“老城主是西南交界处难得的清官,我和皇上一路过来,也听百姓们说了不少,此番即是老城主要坦言相告,我又忌能继续在床上躺着?”
“这……”
姜昆语塞,这一刹那间,他突然被顾雨筱感动。
都说顾雨筱是东帝王朝最了不起的皇后,他一直不相信,但照现在这情况来看,他算是彻底的相信了。
赫连楚见顾雨筱这般倔强,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坐到一旁,对姜昆说道:“行吧!皇后即然想听,你就继续说吧!接下来,你如果敢说一句谎话,朕就斩你全家。”
“是,皇上。”
姜昆心中泛起一股热血,铿锵的应道。
话落,他顿了顿,在心中组织起语言以后,他便是耿直道:“自古以来,万圣大陆南面就是丰腴富足之地,但西面相对南面就要差很多,当初南陵王爷还在南面的时候,但凡碰到西面有难处,他就会和西荒王爷商量,从南面运集钱粮去西面,以解西面之难处,因此之前有这两位王爷在,西南两面的百姓才一直过的很好,足以填饱肚子。”
“原来是这样,看来之前木神也是为了西南两面操碎了心啊!”
“是啊!可后来就因皇上削藩,南陵王爷一气之下离开以后,西南两面的格局就变了,南面那些自私的官员们,无一人愿意出面助西面,就算有,最终也会被南面官员们联合起来暗中坑害,到了最后,就算是清廉之官,也不敢再行此事,后又遇上西面大灾,南面官员们竟是紧闭城门,不让难民进入南面,西荒王爷一怒之下,这才带兵攻打南面,惩贪官,救百姓。”
姜昆将西南两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顾雨筱和赫连楚。
顾雨筱和赫连楚听的一阵沉默,心里皆是后悔不已,如果当初木神不走的话,东帝王朝西面两面又如何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所谓的山高皇帝远,也不过如此。
长期身在东都的两人,若不是此番南巡,又哪里会知道西南两面的这些真实情况?
姜昆见两不说话,他又道:“老臣不是有意为西荒王爷说好话,确实是西荒王爷很不易,他来到太芜城的时候,曾向老夫吐过苦水,说他一个月内,连续上了十八道折子,请求朝廷拨款震灾,可最终朝廷都未予回复,老臣不知,皇上和娘娘可真有看到过这十八道折子。”
“十……十八道折子?
“这不可能啊!我……我们一道折子都没有看到过,只有看到之前赵无极参他的那道折子啊!”
顾雨筱和赫连楚皆是张大嘴巴一阵惊呼。
两人之前在东都,的确是没有见到过龟裂上的折子,也就是说,龟裂上来的折子,肯定是被东都六部给扣下了,至今这折子都没有进入内庭,也没有呈到御书房去,这让两人无奈的同时,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带着这股子气愤,赫连楚更是怒道:“内庭是由高庞这都丞主管的,这折子没呈到朕这儿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六部根本没有将折子呈去内庭,二就是折子已呈去内庭,却被高庞给扣下了,没有将之送到朕的御书房来。”
“呵呵!这就是三朝老臣,果然前朝的毒瘤留不得啊!看来还是我们太过于仁慈了。”
顾雨筱冷笑出声,愤怒的娇喝。
姜昆冷声道:“皇上,娘娘,臣虽是前天羽王朝旧臣,但自当皇上和娘娘一统万圣大陆以后,臣的心也归顺了东帝王朝,在臣眼里,身为臣子的,并没有侍何君之分而为好坏,而只有真正为天下百姓的,才是好官。”
“好,说的很好,也难怪龟裂一路过来不杀你,也不对你动手,你的确是好官,朕也佩服你。”
赫连楚挥手大赞起姜昆。
姜昆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伴君如伴虎,得圣意的时候,亦不能失去本心,否则一旦说漏了嘴,那问题可也就真的闹大发了。